西北驰的呼吸也有些急促:“拿到了道具一起通关不就好了,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吕辉碾了碾手中的信纸,“李若恩的‘恶’已经成为了定局,她想要杀掉的是整所学校里的学生。然而你们作为很少见的局外人,如果不将卷入此事的人全部杀掉,又怎么能触发神迹?”
他的话对新人来说也不无道理,白雅臣扫了一眼已经明显动摇的两人,无所谓地抬了抬眼皮:“如果你们想那么做的话,那就去吧。”
潭秋水依旧摇头,选择站在他们这一边,但剩下的两个人目光已经有些狠厉,直接扑上来就要明抢。
“不好意思,你们就留在这个世界里等死吧。”吕辉见日记本已经被抢到,便得意地笑了起来:“把日记给我,我带你们走。”
日记到手,吕辉便随手一翻,将信纸夹在了其中的一页。
而与此同时,日记本却并未如他所料发出那熟悉的光芒,而是接连不断地滴出血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吕辉拿着日记本的手刚想松开,却见自己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而那鲜血似乎在瞬间变得滚烫,竟是将吕辉的双手腐蚀得只剩一对白骨!
“有一点你说错了。”林清秋看着眼前的人一点一点被血焰焚烧殆尽,“如果你从一开始就非要在这个世界中以上帝视角安一个主题,那么它便是‘善’,而不是‘恶’。”
事发前一天。
“张明静好像在那棵树下埋了东西。”白雅臣是最后一个从医务室里走出来的人,“周昊好像一直在刻意隐瞒这个,也没有对李若恩说起这件事情。”
“或许是她对这件事情而感到忏悔。”林清秋道,“但是无论怎样悔过,‘恶’始终是‘恶’,没有可以为之开脱的理由。”
西北驰在一旁问:“那它是不是触发神迹的关键道具?你之前说吕辉可能是在设局,那……”
“正因为清秋说他是在布局打算利用我们,所以我们才要跳进去。”白雅臣抚摸着日记的表皮,“如果我猜想的没错,那么吕辉明天一定会守在他认为可以破局的地点等我们,那么张明静留给李若恩的东西,他想必早就已经拿到手了。”
西北驰的回忆被过于惨烈的叫声所打断,他屏着呼吸看向同样凄惨死去的吴才哲和邱康乐,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一种非常疯狂的可能。
吕辉的角色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恶”的,他在从一开始就拥有了那个“吕辉”的全部记忆,而他破局的点并不是配合李若恩杀死学校里的人,也并不是冷眼旁观到最后献祭曾经与她有过交集的所有人。而破局的关键也不在于张明静的信,而在于去除这个世界本来的“恶”。
如果吕辉选择一开始就坦诚,并伸手去拯救并没有犯下多大“恶”的学生,阻止李若恩的暴走,他就并不会死;而林清秋如果和白雅臣没有在她面前展示超过他们犯下罪的“善”,也自然不会被李若恩放过。而他们这样身受重伤的被吕辉撞到,吕辉才会彻底动了献祭他们的心思,从而催化真正的结局出现……
换言之,这次的世界要想成功触发“神迹”,那只有两种办法:想办法激发出李若恩身上残留着的“善”,或者吕辉向他们坦诚,一起去想办法化解李若恩的怨气。但吕辉太过自私自利,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或许是他太轻视这种低难度的副本,也或许是他自身错误的判断,所以如果林清秋没有豁出自己的命,或是白雅臣没有想到用这种办法来让李若恩阻止宿管,那么大家就都会一起死在这个难度并不高的副本里面。
而那两个人……在面对这种绝望之境,竟然还能够理智地分析问题,甚至预料到了这一步……
这结论让西北驰觉得浑身毛孔都紧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