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已经三天没理她了。

自从和影谈话后将军就开始进入emo状态，日常就是坐在阴暗的小角落里发呆长蘑菇，还会用哀怨的眼神扫她这个和影有小秘密的人。

白宵：……

她试图解释，奈何将军不听，整个人陷入了“内在屏蔽我”的伤心漩涡。

白宵幽幽叹气，看到目不斜视经过她所在的树后的两人就更心塞了。

“你就是炎威？”

正沉稳向前的男子骤然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握住挂在腰间的刀，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松开手。

“正是。”他沉声回答，“多谢力王相救。”

天天在匪盗堆里讨生活，早已练就了自动探听周围风吹树动的本领，可这让他在一次次袭击中活下来感知力现在居然失灵了，被人不知不觉靠近不说，甚至已经出声都找不到人影。

炎威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围，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抬头，往上看。”白宵靠着树干，懒洋洋的提醒。

炎威抬头，果然发现树影中躺着的人。

怎么会……刚刚那里明明没人……

“你给雷腾出的主意？”白宵托腮，扫了眼才发现她的雷腾。

雷腾站他旁边警惕性都下降了，一看就是非常信任他，也对，是能拼上性命也要救的人啊……

“是。”炎威回答，抱拳道：“多谢力王手下留情。”

“……说真的，我不是很喜欢力王这个称呼。”白宵头疼。

璃月的古籍诱导太深，现在谁见了她都力王力王的叫，难道她就不能有个好听一点都魔神称号吗？

“抱歉，白将军。”炎威再次拱手。

“你看起来快死了。”白宵看了他一会，肯定道。

比起雷腾这种使用符纸后才能看出来的程度，炎威这站着不动都浑身冒黑气的状态显然更加严重，他整个人几乎被掏空了，现在几乎是一副空壳在行走，不如说他活着才是个奇迹。

魔神死亡后残存的力量被人类以禁术留存在符纸之中，让没有神之眼的人类也能借着符纸发挥远超一般人类的力量，但是驱使力量同样有着代价——身体被祟神邪祟侵蚀，直至献上灵魂。

这种连夜叉都无法避免受到的污染，被人类直接接触的后果可想而知。

白宵再次感慨，人类这种生物真是脆弱又顽强。

炎威已经早有预料，他看得很开，并不对此有什么反应，或者说他之前更加严重，要不是借着那两颗丹药，他连走到这里都做不到。

“生死有命，但是希望将军能收留雷腾，任凭将军处置他，他会成为将军手下好用的刀。”

雷腾的情况比他好的多，也许能救也不一定，所以他才赌了一把，在听说魔神征兵时让雷腾过来了。

雷腾抿唇，并不言语，似乎已经接受了好友命不久矣的事实，但拳头紧攥，显然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他确实比你好救一些。”白宵眯眼，“但是前提你是知道的。”

前提……大概就是不用符纸了吧，炎威显然早有对策，“多谢将军。”

想要雷腾放弃是不可能的，不如说他们就是为了这个才活着的……这样的话不如由他来了结，反正都要死了，不如拼上一把，这样起码可以活一个。

“雷腾怎么想？”白宵问。

雷腾沉默片刻，抓到盲点，“炎威还有救吗？比我难……但是还可以救的吧？”

白宵说的是难救一点，不是不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