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衙役一路解释,王清流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平阳县近日大雨,平阳河上的堤坝此时正有全面溃坝的风险。
平阳河就在平阳县旁边,如果堤坝溃坝,不仅下游百姓保全不了,全县也要被淹,而且下游的数个州县也要被波及。
此时下游群众还没有疏散完毕,此时如果溃堤,下游的近万户百姓都将流离失所。
所以为了缓解堤坝压力,原县令下了一道命令,在堤坝边上挖开一道小口子,让洪水缓缓流出一些,减轻堤坝压力。
哪知道一发不可收拾,这挖开还能堵上?你以为过家家呢?王清流无语了。
“下游群众疏散怎么样了?”
“主簿大人和县里的大半衙役都去了,班房只剩我们几个了,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不过如果我们坚持不住,下面的一应百姓都将不保”小衙役是有点见识的。
“那溃口现在怎么样了?”王清流一路急行,赶忙问道。
“溃口现在又变大了,我们投进去的石头都被冲走了”
算了,等到了现场就大致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本来窝棚就建在堤坝边上,等到王清流赶到溃口的时候,不禁到吸一口冷气,这踏马还堵个屁啊?
溃口至少有五十米那么宽,这水流速度估计下游已经被淹了,这自己也是回天乏力啊。
王清流心底一沉,不会乡试要塌房吧!
此时还有数千民夫正在搬着石头一块一块往溃口里扔,但是不见丝毫效果。
“县令大人,快想想办法啊”一个枯瘦的老头,赶忙迎了上来,握着王清流的官袍,哀哭出声,下面就是他的家啊,很显然是这些民夫的头头。
众人的气氛很是压抑。
“别扔了,再扔也不会起效的”王清流大声喝道,堤坝上的一众吏民才扔下手中的石头默然的看着王清流。
大雨依旧滂沱,王清流现在体会到了一种叫做民心的东西。
王清流突然想到后世是怎么堵溃口的,那都是大型机械往里边填的,这里什么也没有,再多的石头扔下去也会被冲走的。
“大爷,会编鸡笼吗”王清流问道。
那大爷如梦初醒,这都什么时候了,编鸡笼干吗?都什么时候了,县令不是瞎胡闹吗?但是县令问话他又不能不答只好说道“这里家家都有这个手艺,不知县令要鸡笼做什么?”
“那就行了?所有衙役去林子里砍竹子,全都搬到这里来,民夫过去帮忙,大爷您让他们将这些竹子编成大一些的竹笼,一会装进石头扔进溃口就不容易被水冲走了”
王清流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这样的方法,应该会有效果吧,和后世的以车投河异曲同工。
“是是是”
那大爷如梦初醒,随即带着一众民夫往岸边的竹林跑去,这么一说还真有希望。
“你你……”
“县令大人,小吏名叫赵二苟”
“二狗,你带人去帮这些民夫砍竹子,多砍一些,一会回来我有事吩咐你”
“是”王清流显然看到了这些衙役身上配的腰刀,应该能节省不少时间。
看着这瓢泼大雨,以王清流现在的境界,诗词肯定是派上不用处的,这至少也得大儒,而且诗词品阶还不能低。
不一会,民夫就扛了一捆捆的竹子回来了,在那个老头的指挥下一个个的编织了起来,也不在意手有没有被划破。
“不用编这么细,粗编一下,装石头用的,快一点”王清流上前制止道。
“听县令大人的”
这样一来果然就快了许多,第一个竹笼被滚下水,溃口疯狂的流水将竹笼推得远离了一点,但是没消失不见。
“有效果,有效果”老汉兴致来了,赶紧招呼众人继续编织,往里扔。
“噢噢噢噢,有用有用”
“太好了,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