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跟你说,以前我觉得元罗忒冷酷了些,凶巴巴的,绝对不是个疼老婆的,所以我才觉得南宫离更适合你,可是那晚我跑出去的时候,就见到他非常非常恐惧的脸色,大声吼我问你在哪。”
“啧啧,你不知道,你昏迷之后,他抱着你大吼一声,我滴妈,那剑唰唰唰的,像疯了一样,一下子把剩下的傀儡全对半砍了,回去路上,他抱着浑身是血的你,那咬紧的牙关,杀人的血眼,颤抖的双手……嗷!”
花袭人赏了她一个大爆栗。
“你丫搁这写小说呢,我问红叶谷魅族人,你扯那么多。”
傅清撇嘴揉揉额头。
“钱魏征说,红叶谷只是炼傀儡的分支,不是魅族老巢,他们已经派人去找了,让我们等着就行。”
“老板,你考虑一下我的话嘛,你知道为什么你流了那么多血,睡一觉就全好了吗,是因为元罗把陛下赐给他的大补血丸,都给你吃了!”
“据说那是皇宫迷药,效果贼好,流干血的人吃上一丸都能救活,钱魏征说王爷在战场上,被刺了几刀都没舍得用,现在身上还天天换药换纱布呢。”
花袭人眨眨眼,拉起衣袖看着薄薄一层包好的手腕,只余微微的疼。
他有伤在身?看不出来啊……
小二在外面敲门,傅清去端了饭菜进来摆好,叹了口气。
“老板,其实我觉得这几年,南宫离对你忽冷忽热的,感觉很多秘密一样,倒不如珍惜眼前这个知根知底的人呢。”
“……让我好好吃饭。”
“哦……”
说起这皇宫秘药大补金丹,花袭人三岁时就吃过一粒,还是先太后怜她有功赏的,听闫甄说,确实牛叉得很。
花袭人吃了几口饭,突然没了食欲,托着腮苦闷叹了口气。
她最讨厌欠人情了……
……
车队继续启程,还是两辆马车。
刚立了赫赫战功的陵阳王却不坐车,骑着马成了郡主车旁的侍卫。
众人虽有惊疑,但鉴于老太爷老爷都没出声,自然不敢多嘴,只在心里头暗暗咂舌。
关乎闫家花家荣辱,花袭人如今可谨慎的很,她也很疑惑为什么外祖父舅舅也不开口劝阻。
外人眼中,陵阳王跟花家闫家没什么交情,这堂堂王爷无端端委身给下级当侍卫,实在怪异,虽说不在京中,但毕竟有十几号人看着,往后若传出去半句,京中那些闲得玩鸟的谏言官,可就有事忙了。
她不知,闫家父子何尝没劝过,可人家王爷轻飘飘一句,本王护卫自家人有何不可丢过来,被噎得无言以对。
“王爷,您这番做法,不怕乱了尊卑有序,害我被世人骂吗?”
元罗侧头瞧了眼帘子缝里凶巴巴的小脸,神情自若。
“身体都恢复了?”
“王爷别答非所问,要么你坐马车,要么我下车走,我可不想给那些古板谏言官盯上……”
“好。”
“……欸?”
元罗从善如流,把马鞭丢给钱魏征,快速从马背上双手一撑上了马车前沿,矮身钻进了车厢。
驾车的双生子一脸懵逼,犹豫要不要告诉前头的老太爷。
外头静悄悄的,车厢里更是气氛怪异。
原本宽敞的空间多了个高大的男人,顿时狭窄起来。
傅清摸摸鼻子,拐了一下傻眼的老板。
“唔唔嗯嗯嗯唔?”(我要不要出去?)
“唔嗯!”(你敢!)
“……”
元罗毫无所觉般,靠着柔软的坐垫褥子,伸展长手长脚闭目养神。
浓眉微蹙,瞧着脸色有些憔悴。
钱魏征塞进来一个牛皮包,挤眉弄眼,压低声音。
“主子因为那天动手,伤口又裂开了,外头不便,劳烦郡主帮忙换药,青儿,你不是要练骑术吗,下来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