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星野点点头：“不送走留着添堵吗？不过机票可不是我买的，从这点上来看，我和那家伙的想法倒是挺一致的。”

日子仿佛瞬间恢复了平静。

翟星野这顿早餐注定是失败的。

所以两人最后是出去吃的。

异国他乡，吃完饭两人并肩压着马路，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钟沅沅，你今天别去上学了，我们出去玩儿吧？”翟星野期待的眼睛看着她。

钟沅沅却是故意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笑着说：“我今天本来也没有课啊。”

翟星野笑了，拉着她往前跑，也不管线路，直接上了一辆有轨电车。

钟沅沅问：“咱们去哪儿啊？”

翟星野在身后护着她，不让别人挤着她：“管他呢，到哪儿算哪儿。”

俩人在外边疯了一天。

在天桥下遇到了画画的街头艺人，画了一张合体素描。

又在步行街遇到了送气球的小丑，将愿望写在了气球上，最后放飞。

“你说你们非要出国来上学，这儿连吃的都比国内少，多没劲啊。”翟星野忍不住吐槽。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似乎很不喜欢国外的环境。

钟沅沅笑着说道：“哥哥想出来上学，我就跟着出来了啊，我觉得这边也挺好的。”

翟星野撇撇嘴：“他想出来是为了躲我爸妈吧？怂！”

他还是那样子，一百个看不上翟星辰，听到钟沅沅叫‘哥哥’就忍不住撇嘴，不满全部写在脸上。

“钟沅沅，跟我来。”

翟星野带着她进了一家很古朴的小店，里边卖各种小饰品。

翟星野相中了一个白玉镶钻的胸针，也不问价格，直接刷卡付账。

然后亲手把这个胸针别在了钟沅沅的衣服上。

“钟沅沅。”翟星野突然抱住了她，“别忘了我。”

钟沅沅一头雾水。

等到怀抱被松开，她再看面前的人，感觉已经变了。

“哥哥？”

翟星辰接过店员还回来的信用卡，又看了眼钟沅沅身上的胸针。

“他送你的？”

钟沅沅点头：“哥哥，他说让我别忘了他，是不是他不会再出现了？”

翟星辰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舍。

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湿润，“我也不知道。”

唯有这件事，是他不可控的。

例如早上他突然失控，翟星野就这么出现了。

也例如现在，翟星野仿佛自己想走，他又这么回来了。

钟沅沅把头埋进翟星辰的怀里，“哥哥，我不想他消失。”

翟星辰抱住她，大手在她的后脑轻抚着，“我……”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有人都希望他能康复。

曾经的他也是这么想的。

可现在，他却第一次生出让那个人格不要消失的想法。

回去的路上，钟沅沅的话很少，直到回了家，看到那战场一样的厨房，眼泪瞬间就抑制不住了。

脑子里闪过的都是早上翟星野在这里忙来忙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