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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的光景开始变换,太虚山逐渐披上一层朦胧的夜色,“…………”寒凉萧瑟的风呼啸着山林,拂过枝叶和山涧犹如鬼哭妖嚎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惶恐不安。
琪亚娜:“怎么回事啊……?怎么感觉气氛变得好怪……”
芽衣:“想起了小时候……在书上看到的民间鬼怪故事呢……”
布洛妮娅:“布洛妮娅有种不好的预感……”
姬子:“阴森森、黑漆漆的,怎么感觉在看恐怖电影一样……”
卓锋:“得了吧!符华住在山上,阎王过来都得挨两巴掌,哪个小鬼不长眼敢在太虚山乱窜。”
符华:“太虚山一带……并无邪祟妖魔之物,还有……少将,我没有抓过鬼,也不是什么赶僵尸的道士,请不要把说的那么可怕……”
浏览着羽渡尘记忆记录的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有道是,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想起刚刚「太虚七剑」刻意回避符华隐晦的密谋。
众人的心都不由得提了起来……这样的叙事脉络实在难以让人联想起什么好事。
夜晚的拂云观外,风儿甚是喧嚣……
“嗯……?”
身着素服的仙人看着这诡谲怪诞的夜景,目光之中闪过一丝丝疑色,“朝雨。”仙人轻声呼唤身旁的大弟子。
此乃吾妻
“啊!?”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连忙抬起头来,发出类似于条件反射的声音,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恐,连忙回道:
“弟子在。”
“…………”
仙人看着面前的徒弟,这个已经被自己捡回山上,一手调教起来的大弟子,跟随自己也已经有十多年了。
目光中的那股畏惧、闪避、害怕?
仙人的脑袋中回忆着,她一共收了七个徒弟,这些年传授她们太虚剑诀,使她们有了斩妖除魔、惩奸除恶的本领。
但细细的想来……
也许自己和弟子们之间只有授业之恩,而没有多少所谓的师徒之情在里面。
[入魔必诛]自己将这作为一个不可违背的准则教导弟子们,多少次带领她们剿灭了,妄图通过各种方式滥用崩坏能,危害苍生、荼毒生灵的恶人和魔头。
但今天……这样的事,却终究降临在了自己的身边,也许这是弟子们所不能接受的。
四徒,江婉如,因为修炼太虚剑诀,未领悟其精妙,而强行运气通脉,使崩坏能在体内循环,结果开始出现死士化症状……
[入魔必诛],昔日里自己教导弟子们需要铭记和恪守的信念,此刻却成为了一道深深的魔咒。
四徒没有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且这些年,跟随自己和同门师姐师弟斩妖除魔、潜心修炼,可谓有功而无过。
但是由于练功造成的,体内崩坏能循环异常,这已经毫无疑问是[入魔]了,面对这情同手足的同门,弟子们却无法像以往一样毫无顾忌的扞卫信念了。
面对着这一同生活修行的伙伴……
她们无法冷酷到理所当然的对其[必诛]于是乎也就有了,白天中弟子一道向仙人求情的一幕。
乞求她能够念在师徒一场的情分……
放她一命……虽然众人也没办法救她就是了。
“……可还是在挂记婉如之事?”
仙人明白徒弟在想什么,此刻心不在焉也属于正常,她是能够理解的,“是的。”林朝雨没有否认,只是微微的低下头。
“非我无情……只是因修炼这太虚剑诀而至的走火入魔,今遍览天下,恐也只有一人能救……”
仙人语气中流露着一股淡淡的无奈,她的心情,又何尝不是与弟子们一样呢?可她被称之为仙人,但在这件事上,也是无能而为力的。
“……是天尊大人吗?”
林朝雨明白师父口中所说的那个“一人”是谁,“嗯……活死人、肉白骨、能诛尽天下之恶灵,能化腐朽为神奇,其功与天地同宇,其光与日月同辉”
“自洪荒之乱,混沌初开,其修为便以深不可测,为师……当年也曾以师而事之,伴其左右。”
仙人这样说着,“…………”林朝雨看着面前的师父,这些年来……她与众弟子们常事之与左右,观之,师父似乎没有常人之情感,而一心至于除魔卫道,守护苍生。
但唯有在提及“他”时,师父那如古井深潭一般的目光中,才会泛起丝丝的涟漪,冷冷的脸上也会出现一丝温和。
她和其他同门手足,从未亲眼目睹“他”的风采,师父也从不主动向她们提起,只有当她们问起之时,师父才会提及一二,偶尔能够听到些关于“他”许的奇闻轶事。
比如他曾经挽弓射日、斩首炎兽;曾在九幽将蚩尤挫骨扬灰、诛灭九族;曾在苍穹碎裂之时、灭杀侵入域外之妖邪,并将破碎的天之一角补齐;还曾在上古时期神州洪灾泛滥之时,开沟凿渠、修河造堤,平息水患,立不世之奇功。
听起来就和她们,从小闻听的神话故事和民间传说无异,作为弟子,理当相信师父所述之故。
但包括自己在内,七徒都从未见过此人,就连面前的师父,据闻也许久没有见过他,甚至数次前往其宗属地,少华山拜访寻问,也未曾谋其一面。
师父告之,二人曾有师徒之缘……
但以林朝雨观之,则有过甚焉……
“如此……为何师父不常事于身旁?”
林朝雨问仙人,“非无此意,实乃汝师祖 行迹不定、踪影难寻,且天上地下,无人能够左右其心其行,乃得大自在者也,非我之辈能比。”
仙人脸上露出丝丝苦涩的笑,对着身旁的林朝雨说道,“原来如此……”林朝雨点点头道,只有在提及这问从未谋面的师祖之时,师父才愿意像个普通人一样和她们侃侃而谈。
“婉如之事,也许……尚未完全无望,明日你等同我去一趟少华山,上清与太清与羽化之时,曾留下天书三卷,乃汝等师祖所作。”
“其中记载无数镇妖邪之法、驱鬼魅之计,意在救苍生于水火,解生灵于倒悬,仙术道法无有不载,天地玄妙无有不录,我想亦有解其入魔之法。”
仙人对着身旁的弟子如此说道,“这这……”林朝雨一时语塞,不知说些什么好,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丝惊讶之色。
这还是平时那个不近人情、目如古井、入魔必诛、除恶务尽的师父吗?
“呵呵……汝师祖在时,常言道:[人之心变幻无穷,道之巅两极反转,处天地之间当顺应万变,而不可偏执一端,人心乃道心之始,道心始成于人心],谓之[人心灭,则道心陨之,人心存,则亦道心常存。]”
“故不可轻舍此道也,似是无情,实为无奈耶,你们……莫要怪我……”
仙人更是对着身旁的弟子这样说道,目光中闪烁着些许歉疚之意,她们从小便被自己带回太虚山,拜入自己门下,结师徒之缘。
然她们所有人之亲,皆死于自己之手。
尽管这是因为感染了崩坏,而不得以为之的事情。
“弟子不敢……”
林朝雨的声音有些哽咽了,眼眶也有些红润,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丝负罪和疚意,同时开始惶恐不安起来……
今晚之事?是否可举之?
她的心中产生了动摇,但于此之前,她以和其他几位同门盟誓……
“……”
仙人看了一眼向她做揖低头弟子,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便烟消云散,顺着那长满青苔的石道,来到了拂云观外。
“弟子拜见师父!”
身着一身紫衣,容貌娇媚、腰间佩剑的女子堆满笑容上前相迎,“湄儿,何事?”仙人只是淡淡的问道。
“无事,只是您下午下山……徒儿和几位师妹,为您准备了一桌八珍席,聊表心意,还请师父不要怪罪我等……”
此人乃是二徒苏湄,心思缜密,容貌美丽,心思狠辣,行事诡秘,这些年来也做了不少事情。
遥想当年……自己杀她双亲……
将她带回太虚山,她还言之凿凿的说,双亲之仇不共戴天,而绝不肯以母事之,但还是拜其门下,视为自己的第二徒。
“无妨。”
仙人冷冷的说道,“……!?”但是又撇过头看向身旁,那有些战战兢兢,目光颤抖的末徒,与其他同门相比,还尚为青涩。
身着一身淡色的锦衣,浅棕色的头发用发簪扎起,江湖人称“染香剑”——秦素衣。
“素衣……?”
“师父!?”
“……尔为何事不安?”
“啊……这……”
简单的呼唤,秦素衣确无法像往常一样自然的回答,“哈哈……定是师父下山,今夜色已深,心中思念之情难抑,故作此态。”
苏湄连忙笑着打圆场说道……
“嗯……”仙人看了一眼惶恐的秦素衣又看了一眼面前笑脸盈盈的苏湄,轻轻的点了点头,倒也并没有多想。
只是缓缓的向着观内走去……
琪亚娜:“感觉不太妙啊……”
芽衣:“班长的弟子们……莫非……”
布洛妮娅:“是说谎的味道……”
姬子:“看样子你和学生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呢……”
符华:“[神音]在我的脑海中根植了对抗崩坏的信念,但同样从另一种角度,对我的精神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卓锋:“害!慌个屁!你可是威震神州的赤鸢仙人啊!还能被自家的崽子给捅了不成?那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真有这样的事,我笑你两年半!”
符华:“额………”
符华不想说话,众人看着画面……
“!!!”
仙人走进道观,前脚刚迈入门槛……
“!!!”
只见那几道寒光和锐声在耳畔闪过,又在一瞬之间,“!!!”仙人缓缓抬头,自己的左胸,锐利的剑刃从中穿透,血色迅速染红胸前的衣裳。
“!”
头轻轻微抬的一瞬,“!!!”一把剑刺穿自己的咽喉,“噗!!!”温热的血液喷洒而出,就溅在了这拂云观的大堂之内。
数剑穿心,然后一剑封喉……
利落干净,毫无拖泥带水……
“!!!”
抬头看向面前,执剑封喉之人,正是自己的二徒·苏湄,手中的轩辕剑,直接穿透了自己的脖子。
“!!!”
还有胸口上的另外五剑,“……好手段。”仙人的脸上露出丝丝无奈的苦笑,嘴角不断的渗着鲜血,也许此时她还尚能够拼着一身仙力和内功,杀掉这行此大逆不道的七徒。
“!!!”
仙人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苏湄,能够感受得到,她握剑的手在抖,在打颤,感觉自己哪怕再说一句话,甚至只要有一阵风过,手中的剑便会掉下来。
目光之中充满了不安、惊恐、绝望以及悲伤,想必身后的其他几人也是一样的,这样的目光,就像是……当初自己第一次遇见她们一样。
自己杀掉了她们入魔的亲人,然后将她们带回山上收入门下,一一为其传道授业并将之抚养长大,每人都授予了一柄[剑]。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是因为害怕?因为恐惧?还是对自己不满?或者是因为对自己的憎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许这一切都是报应……
被称为无所不敌的仙人,最后却落了个被众徒以剑弑之的下场,实在不免让人觉得唏嘘和可笑。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到底……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有谁能告诉我?
“……”
仙人抬头看向那悬挂于堂中的画像,看着那立于水畔一侧,手执书卷、面带笑容的男子。
“啊……额……”
因为气管和声带被刺穿,仙人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感受到气力在不断的流失,一股凉意袭上身体,“啊啊啊!!!”运转体内的功力,磅礴的气势迸发而出。
“啊啊啊啊!!!”
执剑刺之的弟子们一瞬间被震退十数步外,“啊啊啊!”苏湄更是重重的摔在墙上,被震的一口鲜血吐出。
“!!!”
只见那仙人迈着踉跄的步子,昔日里能敌无数妖魔的她,此刻却如在风中起舞的残烛一般,她向着那堂中走去……
“啊!?”
被震出门外的五徒看着正在向着堂内走去的师父,正是向着苏湄的方向走去,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和被震出的内伤,连忙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剑]。
“啊啊啊啊!!!”
看着那一身道服被鲜血染红的仙人向着自己走来,苏湄目光无比的惊恐,发出惊恐的大叫,五剑穿心,一剑封喉,竟还有如此之气力?
几人起事,破釜沉舟,为求一生,今却还是难逃一死吗?
“!!!”
就在那些人离苏湄只有一布之遥,一道道寒光再次在眼前闪起,六把剑穿破仙人的腹腔和衣裳,“!!!”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在苏湄的脸上,瞬间感觉是无比的滚烫。
“唔……唔……”
仙人双手撑在墙上,吸不进气,也吐不出去,身体在快速的失血,堂内已被拖出了一条血迹。
“啊……!?”
片刻后,“!!!”众人看着面前的仙人,用着那还未染血的手,抚摸着面前的画像,绝望而又疲乏的目光中,闪烁着异样的情感。
苏湄更是无法理解……
“辉……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呢?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告诉我……”因为气管被破坏,发生的声带无法正常颤抖,说出来的话也是无比的含糊。
仙人抚摸面前的画像……
这一刻,感觉他就在眼前……
“!!!”
终于,因为身体几处伤口的大出血、以及心脏停止跳动,仙人终于咽下了气,双腿跪在躺在地上的血中,倒在了苏湄和其它几徒的面前。
“…………”
苏湄目光呆滞的看着面前倒在自己面前已经失去生机的女人,身为仙人,死相却何其的凄惨?颈部被自己一剑刺穿,左胸心脏处被其余几人以剑刺之。
腹部又被刺了数剑……
“!!!”
其余几人看着面前的赤鸢,目光之中也尽然是空洞和绝望,握剑的手此刻是感觉那样的无力,虽然这个师父不通人性……这些年来除了修炼以外,对其他事也是不闻不问。
但她们在那之前,也从未想到……
有一天,她们竟要持她亲手赠予自己的剑,结束她的生命。
片刻后……地上的仙人仍没动静……应该是彻底死去了。
“……”
苏湄也缓缓的站起身来,事情已经做了,她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沾满了仙人的血,这个罪名无论如何都是洗不掉了。
良久……
林朝雨发话:“……今行此大逆之事,罪以无更过者也,诸位……以为如何料理后事?”
秦素衣:“厚葬之……如何?”
马非马:“请便吧……已行此之事,断无再料理此事之由理……”
江宛兮:“应祭之……以告慰其魂……”
程凌霜:“……今以杀之?!还以祭之!祭之以何由也?怎敢如此?”
“不可!师父乃是仙人,又曾师从玉清元始天尊,留尸于此,若哪日生其变故,我等断无活路!!!”
作为始作俑者的苏湄大声说道。
马非马:“那你说应当如何啊?!”
“依我看,当枭其首,断其四肢,挖去五脏六腑,其体分成数块,皆以烈火焚之,烧成齑粉,在将其撒向神州各地,令其永世不得超生,则无怨魂纠缠于我等……”
苏湄对着其他五徒说道,“!!!”其他六徒听到了,眼睛瞪得死死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今朝弑师,以为天地之所不容。
而今竟然还要毁尸灭迹、挫骨扬灰?
身为同门的其他人无不震惊,从未想到眼前的苏湄竟能心狠到此?
入魔必诛,四徒凶多吉少是不假,但仙人尚未明确表态,现也只是将其囚于后山,而今众人已经弑师……
“此事若为……恐遭天谴啊……”
程凌霜如此说道,“今日弑师!又何曾想过天谴!汝等若怕此事!怎愿随我一同举事!”苏湄见状大声的斥责道。
“二妹不可!此事若让元始天尊知悉,则我等十死无生、万刑加身,而不能偿其过啊!”
林朝雨终是有所顾忌师父口中那个她们从未见过的始祖,连忙开口制止道,“大姐何惧一副画像?指不定也不过是一子虚乌有之事,我等随师十数年,从未见过他,而今为之,他又能奈我们如何?”
“可见其徒有虚名,泛泛之辈耳……”
也许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心虚,但为了说服面前的同门下定决心,苏湄也只能煞有其事的这样说着。
琪亚娜:“这人好坏呀!简直一点良知都没有!”
芽衣:“只可恨……”
布洛妮娅:“布洛妮娅讨厌她,讨厌她们所有人。”
姬子:“这这……”
符华:“…………”
卓锋:“欧阳呢!救一下啊!”
众人见此状,心中也是无比的愤慨,同时又感到无奈,为符华感到不值,对面前这些逆徒们感到愤怒,同时无奈这只是羽渡尘中的记录而已。
回忆起这一幕的符华,不想说话……
而一语成谶的卓锋,则隔空喊话道……
「尔等安敢如此!!!」
一声响彻天地的声音,如同一道从天而降的雷霆,在众人的耳畔响起。
“啊!?”
六徒的目光中纷纷闪起惊恐之色,握着手中的剑跑出观内,举目张望,扫视着四周的一切。
但似乎并无异常……
“!!!”
直到一道金色的雷霆落下,宛如一把从天而降的神剑,“轰!!!隆!!!”几乎要把耳膜撕裂的巨响和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瞬间让众人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
“!!!”
裂开了,对……太虚山,裂开了,被那道金色的雷霆一分两半,只在一瞬之间,只用了一击,众人望向那山体裂开之处。
遮蔽视线的烟尘内……
一个身影向她们缓缓走来……
“!!!”
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辉光,“轰!轰!轰!”耳边雷响不止,风云骤起,夜如白昼,天地在顷刻间为之变色。
反应过来的六徒看一下那里……
站在那里的,穿着一身黑白相称的锦袍素服,头发扎起用一根金簪穿过,带着一顶雕琢精美的玉麟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