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时的他却并不知晓，以后的他却会为了那个河畔的少女选择死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山洞里。

这才是他此生最大的恭谦。

待安瑶回来时，神魔井已经是清晨了。

在魔渊明明是半天时间，到了这里却已经过了几十年了。

她来时，司瑜还在神魔井的客栈里等她，几位好友也因为时间久便先去了灵菌族歇脚。她倒也能理解，复仇这条路本来就是坎坷且漫长的，而且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成功，便更不想拖累她那群同伴了。

司瑜看着眼前的安瑶，虽觉着她气色好了不少，但总觉她心思沉沉的，像是心里一直藏着什么事情一般。

他想去开口问，却又怕多事，更坏了她的心思。

他们两人之间本就打算要好好谈一谈的，如今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可瞧着又是此般心累，他也不忍心了。

他叫小二送了一碗热汤面去她房里，自己没去见她。

明明在以前是看一眼就会心慌不止的感觉，怎么如今却因着她一路复仇的事情觉得力不从心？

片刻后，安瑶敲醒了司瑜的房门，“阿瑜，我们谈一谈罢！”

司瑜还未缓过神来，安瑶便已经走了进来。

少女端坐再去桌前，他缺并未开口说话，他觉得自己有愧于她，既是爱慕她的，心中又存着芥蒂，这便是症结。

“阿瑜，我们还是分开吧。”

安瑶望着面前的男人轻声道。

司瑜闻言望向她，却发现她脸上并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他忽地站起身来，朝她走去，在离她只有五步距离处停了下来。

他的手伸出，欲去抚她柔软乌黑的青丝，安瑶却避开了，她望着他，眸光平静，语气也很平淡。

“我不想骗你，我的路只会越走越难……”

她不愿欺瞒他，可她却又没办法给他任何承诺。

司瑜望着眼前的少女，心中满是苦涩和疼痛，他终究是没能让这份感情得到一个结果。“可是我想陪你一直走下去……”司瑜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双手，“你可知道，我曾想过一万种方法与你厮守终生，哪怕只是一辈子，也愿意！”

安瑶望向他，却见他眼中的真诚，她笑了，“可是阿瑜，我早看出了你日渐的平淡，你是觉得我无趣罢？觉得我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觉得我同惨无人道的天后是一类人！”

”是！你是高高在上的西海二皇子，如闲云野鹤般自由，不必理会世俗之事，可那样的生活我过不了，我身负芸族上下千条亡魂……”

安瑶轻抿着眼角的泪痕，只唉声哽咽道：“你承认吧，你只是爱上了桃花仙的皮囊和芸夜战神的尊望！”

司瑜听着安瑶的控诉，他心里更乱了，她竟是这么认为的吗？

“瑶瑶，我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