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兰才至宅院处,便撞上了文炎敬。
文炎敬把品兰的手握进自己手里,哄着品兰道,“我知道你心里生气,可她毕竟是我娘,生我养我一场,我幼年丧父,是母亲把我拉扯长大,母亲性子是有些泼辣,你就看在我的面上,别和她一般计较了,好不好?”
品兰的性子和大房大娘子一模一样,大房大娘子能够把控住后院,除了婆母的支持,自然也离不开盛维的支持。
品兰想到出嫁之前大房大娘子传授给她的经验,鼻尖一酸,几乎是忍着喉头间的酸涩咽了下去。
文炎敬见品兰不说话,低头望去,只见品兰眼角泛红,对着文炎敬说道,“我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嫂嫂他们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一会儿就要去二叔家了。”
“怎么这么突然?”文炎敬惊讶的问道。
品兰内心一阵无语,却还是继续对着文炎敬说道,“我知晓母亲少时辛苦,独自一人把你养大,如今你当了官,自然想让母亲她老人家享享清福,我自问自敬做到了一个媳妇该有的孝顺,可母亲她……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叫车,把他们的行李放上马车。”
文炎敬自然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他也觉得自己母亲做的不对,可他怎么敢和她说实话,难道要告诉她,「你的儿子虽然当了官,也娶了妻子成了家,可如今住的宅院却是岳父岳母给买的。」这样的话,让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说的出口?
可一想到岳父岳母没有和他打一声招呼便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离开,文炎敬心中缓缓有些不安,急忙向自家母亲的屋里跑去。
文家老夫人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儿子,心疼的说道,“这是怎么了?快,喝口水缓一缓。”
文炎敬拿起茶盏便一口闷了下去,喘着粗气对着文老夫人说道,“母亲,岳父岳母他们收拾好了行李,说要去我老师家里住。”
文老夫人只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对着文炎敬说道,“这些狗皮膏药终于舍得走了,算他们会看眼色,知道我心里不喜。”
文炎敬不满的说道,“母亲,你快去劝他们留下,若是老师问起岳父,为何不与我们同住,若是岳父同老师说些什么,儿子的仕途可怎么办?”
文老夫人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让自己去劝他们留下,心中顿时不喜,撇着嘴说道,“你是凭自己的真本事考上的进士,当的官,你怕他们做甚?娘跟你说,你表妹她在老家的时候便时常来家中与我作伴,照顾于我,与你也是青梅竹马,不如由我做主,你纳她为妾?”
文炎敬听了心中一阵烦闷,如今他哪里有心思去想这些,与他母亲解释道,“娘,这世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儿子当的也不是什么大官,这京城里遍地都是皇亲国戚,老师虽然只官至五品,可他的女儿皆是高嫁,儿子不仅比我高一个榜,更是娶了海家的嫡女做正妻,儿子乡野出身,能得老师教导扶持已经是幸事,母亲可万万不能得罪了他们。”
文老夫人有些不信,对着文炎敬询问道,“果真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