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任何处罚我都接受,只是可能还得等太医看过了才行。”南夏说着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肩膀,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痛色。
南泯山看了下意识就皱眉问:“你肩上怎么了?”
白芝想说被南夏拦住,而她只肯微微笑道:“父亲不必担心,就是落了枕,肩膀不太舒服。”
然而她脸色苍白成那样,但凡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事实肯定不是她说的这样。
南泯山身为父亲也不至于都摆到面上了,还假装看不见,他逼问白芝:“你说说你家郡主怎么了,如实跟我说。”
白芝跟南夏暗中早交换过眼神,眼下假意踌躇了一会儿,便说道:“昨夜郡主本想回府,但路上碰到校尉府的人跟人起了争执。”
“两家的马车拦去了回府的路,郡主不得已只能绕路而行。可谁知,竟然碰到了此刻,幸得摄政王相救,但郡主肩上还是被伤到了。”
白芝越说情绪越真切,说到后面隐隐透出的哭腔,都像是随时要哭出来一样。
南泯山听了后脸色大变,“刺客?”
南夏这才出面挥退白芝,跟南泯山说:“父亲您别听白芝夸大其词,南夏并无大碍。”
“昨日是不小心碰到了刺客,但摄政王殿下来得及时,南夏也只是受了点伤并无大碍。”
南泯山想的却比南夏仅透露出来的这些,要多得多。
“那摄政王可查清了是何人行刺?”南泯山蹙眉追着问道:“还有你昨日不是去左臣府上道贺了,怎么会在路上碰到刺客呢?”
南泯山固有想探清情况的意思,但也不乏对南夏的些许关切。
虽微乎其微,但南夏还是感到了丝丝暖意,对他的笑容也深切许多,“摄政王殿下还未查清刺客,昨夜留南夏也是为此事。”
她顿了顿又说:“此事非同小可,父亲您可能得当什么都没听过。”
南泯山脸上一派深沉,闻言点了点头,这点道理他自然是知道的。
眼下都说清了事情原委,再罚就真的有些不近人情了。
于是南泯山抬抬下巴说:“既然你受伤了,就快请太医看看吧。昨夜不归家之事,也免了责罚。”
“只是一会儿你得去你祖母那告知一声,寻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别让她操劳。”
“女儿明白的。”南夏颔首应道。
见南泯山这么轻易就让此事翻了篇,孙氏脸上的表情都险些要挂不住了,牙齿更是咬得嘎吱作响。
她狠狠地剜着南夏,心中愤恨无比。
昨夜那刺客怎的就没下手下狠点,不是只伤了南夏,而是直接要了她的命呢。难不成那个人的女儿,就真命如此硬?
孙氏的脸色越想越沉,恰在此时南夏又提起了她:“不过大夫人所言也有道理,南夏此后定当牢记本分。”
看着南夏笑吟吟的样子,孙氏忍下了咬牙切齿的冲动。
南夏隔了一夜重新回到浣水居里,到了自己的地方,才觉得一颗心落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