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楷:“我知道会有人跟着我,不过我是不知道是慕捕快你的。”
慕商从黑暗中走出,“秦都尉不是在查除妖司的那桩内案吗?怎么查到了闻七的头上了,秦都尉……也在查经略使大人?”
秦楷往外走去:“你这个也字很灵性啊,怎么?申屠云华,也在查?”
慕商跟上秦楷:“你说的不错,那夜的箭矢,确实是射向的经略使大人,这很容易便让人想到有可能是经略使大人自己在做局,故而后续如果考绩官大人出什么事情,他也就好撇清关系多了,那一整夜,都是经略使大人演的戏而已。”
“可我们也会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真的有人想在那夜,就杀了我们这位经略使大人。”
“不过我在宛州任职多年,发现经略使大人,确实做了许多的政绩,我是想不通,究竟是何人要杀他。”
秦楷与慕商一同走出了刑房大牢,夜幕下,宛州府衙内十分安静。
秦楷:“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告诉我,我看到的东西,都是别人想让我看到的,你在宛州任职多年,没发现经略使大人被刺杀的次数,竟然多达数十次?长安城里的皇帝陛下都没这么惨。”
慕商:“嗯,只要是个捕快都能看到,可是那么多的刺杀案,皆是来自刺客组织,背后真正的人,我们都查不到。那为何,我们便要一开始便以经略使大人有错来查案呢?”
秦楷回忆起从前:“成平年初那段日子,江南道确实闹过些灾荒,不过我家中尚有余粮,又因为父亲是战死边关,得了些朝廷的补助,故而没有多少感触,那年……死了很多人吗?”
慕商摇了摇头:“这我不知,我非江南人士,我来自岭南慕家,是随着申屠捕头来这宛州没多久的。”
秦楷遥望星空,兴是自顾自,亦或者是与身旁这位捕快言说:“我是个术士,常常算卦,又,有时候算自己的,有时候算别人的,偶尔也会自大到去算这一国一气运。”
“当然,那都是在北境的时候的无聊之举,至于事情是否真的像我算的那样,其实我并不是很在乎。”
“前一年我在长安待了一年,倒是没怎么敢算了,而后有几个大人物,比如像什么大先生啊,什么二品大术士啊啥的,问我算出了什么。”
“我都是如实答了,我从前不太信这种东西的,就算是我自己算的我也不信,可见了一些北境之外的事情,或者在我被揍那一顿之后的所有事情………”
秦楷的最后一句话,没头没尾,秦楷也不指望身边的这个‘陌生’捕快能懂。
慕商却道:“其实我能懂你说的是什么,盛唐之下的糜烂,其实身为捕快的我,见的并不少。”
慕商走到秦楷的面前,立住手中横刀:“可你我手中都有横刀,横刀有刀纹,刀纹便寓意着守护,守护着书本中的盛唐。”
秦楷微微一笑:“保持赤子之心,尤难。”
慕商横刀挂于腰后,背对着秦楷挥了挥手:“秦都尉,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可我有手中刀,斩我心中事!”
秦楷望着这个陌生的捕快愈行愈远,秦楷时常在想,如果没有读那么多书,是不是就不会如此的多愁善感?
在北边砍了那么多头颅,有时候却依旧硬不起心来。
“究竟得杀多少人,才能那般铁石心肠啊~~”
杨柳已经跟着言若青回了家,没有了马匹的秦楷,今夜也已经不打算回家了。
寻了处房顶,也想做做那书中惬意无比的闲散武人。
不曾想巡夜的捕快拔刀相向,把秦楷逼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