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从私塾出来,赶着马车沿着回家的路走着,半路想起来赵氏让她帮忙买做酱豆子要的调料。
当即正准备掉转马车往回走,谁知道正调转到一半,只听到身后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江蓠这么大一辆马车横亘在路上,江蓠以为对方对勒停马匹,对方则习惯了别人给他让路,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等到躲避不及,再勒住身下的骏马时,已经来不及了。
嘭的巨大一阵声响,那马直接朝着马车车厢撞了上去,马匹上的男子直接被掀翻了。
男子被高高抛起,最后掉落在一个车队前面。
车队前边开路的两个跟落地男子穿着同样衣服的男人,一样各骑着一匹马,身后是由四匹高头骏马拉着的马车,马车两旁跟着一行随从。
眼看着同僚砸了过来,开路俩男子并没有勒住手中的缰绳。
如果他们此时突然勒停缰绳,行进速度不慢的身后的队伍就会受到影响,从而让马车的贵人受惊。
于是,他们任由身下的马蹄高高抬起,践踏在落地男子身上。
而江蓠的马车受到撞击,那马受惊扑腾了一下,江蓠险些没抓住绳子被甩下去。
刚稳住身形,却听到后面传来的惨叫声。
江蓠一扭头,刚好看到那人眼下最后一口气。
见到这一幕,江蓠眉头倏然紧皱了起来。
“大胆刁民,见到钦差,还不快速速避让!惊扰了巡抚大人,该当何罪!”
锦衣男子飞身上前,一剑将那受惊的马匹斩杀,高大的马匹轰然倒下,滴着热腾腾马血的剑尖直指江蓠,而男子虎目怒瞪着江蓠,眼底带着杀意。
虽然同僚是死在他们的马蹄之下,但要不是面前这女子,也不会出现这样子的意外。
锦衣男子打着巡抚的幌子,有意想要为难江蓠一番。
就在这时,马车帘子被掀开,巡抚从里面探出头来,“发生何事了?”
一道严肃低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锦衣男子当即转身朝着巡抚跪下行礼,“遇到一刁民,行事无礼,刚刚害得徐七落马,被马蹄践踏致死,却没有一丝悔意,还请大人降罪。”
路上徐七的尸体已经被迅速清理走了,但是地上还残留着一滩血迹,巡抚的眉头顿时便皱了起来。
“押送至官府处置!”
说完这话,便落下帘子。
徐四听到这话,顿时眉眼舒展开了,示意随从继续往前走,自己则带着两个手下处理面前的刁民。
车马一离开,徐四脸上顿时露出阴狠的表情,从腰上取下鞭子,便朝着江蓠抽去。
街道上有不少的人围观,见此纷纷惊恐地闭起了眼睛。
谁知道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闷哼声没有响起,江蓠在鞭子抽过来的时候顺着鞭子的角度空手抓住了那鞭绳,反而借力一跃,朝着徐四胸口一脚踹了过去。
徐四是万万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看着娇弱的女子,竟然有反击之力。
这一脚踹得徐四连连后退,捂着胸口闷疼了一下。
在站稳脚步的瞬间,他当即就重新将沾了血的剑拔了出来,直接对着江蓠就刺了过去,脸上是不带掩饰的恶意,带着要将江蓠当街斩杀的决心。
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就算报到官府,一句惊扰到巡抚大人就能将这事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