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年被贺云帆托着大腿抱起来的时候还在哭,一边哭一边对着坦白身份的人又拍又打,小拳头落在宽厚臂膀上像给人加油助威,贺云帆更来劲儿地向上掂了掂胳膊,哑声说一点儿也不沉,再吃多点儿,打重点儿好解气。
“呜、别动,我要摔了......”
小花猫脸儿拧成一团,许悠年百感交集地咬着嘴唇试图放松情绪,效果不佳,越哭鼻涕眼泪越多,毫不客气地往贺云帆衣服上蹭,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惊惧中带着又惊又喜,许悠年的声音被哽住好几下,无数可怕的离谱的猜测逐渐在脑内生根发芽,几分害怕地推拒着贺云帆的胸膛,怯怯道,“.....先不要,我、我要知道一下你到底是谁。”
贺云帆无奈轻笑,握着小朋友的手腕轻轻贴上自己的脸,带着他从眉骨一路摸到下巴,还向下带着确认了两下货真价实的胸肌,许悠年的手指像是被烫到般回缩,脸更红了。
“怎么样?高眉骨高鼻梁,皮肤光滑线条流畅,我二十五岁也挺嫩的是不是?”
贺云帆坏心眼儿地挠许悠年手心,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跟个男狐狸精没什么分别,一双眉目含情的眼也不再冷峻,勾得傻乎乎的白面小书生失去思考能力往他怀里倒才好。
“不要转移话题!”
许悠年抓狂,禁止贺云帆扰乱他思绪,双手迅速捧上对方的脸,强迫贺云帆与自己近距离对视问话,“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生气老婆,你冷静,我都可以解释.....”
贺云帆脸颊肉被挤到一起,总裁形象崩塌所剩无几,奈何家有悍妻只能乖乖举双手投降。
“我冷静不了,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个大笨蛋!”
许悠年还是眼红红地不甘心,更有太多的疑惑没有被解开,比如贺云帆为什么可以像他一样在时空中任意穿梭,为什么1117只字不提。
见他罕见地生气,贺云帆哪还舍得逗,哄着抱着低头认输般的什么都肯说。
“老婆是小聪明,我才是大笨蛋。”
“别总这么哄我,我就是傻。”
被抱在怀里还这样伤心,许悠年委屈得能掐出水儿来,惹得贺云帆又愁又笑地吻他后颈,难舍难分。
二人娓娓道来半夜,许悠年的身份在贺云帆眼里早已不是秘密,没挑明一是因为希望许悠年能长久地留在自己身边,二是因为实在没必要,他交付真心的只是眼前人,一切对于贺云帆来说皆是美好的,不可错过的意外。
“你说你是三年前的觉醒者?”许悠年像在听玄幻故事,讲述对象若不是贺云帆他怕是要骂一句诈骗。
但贺云帆眼神坚定清澈,像无数次对许悠年卸下层层坚硬伪装,他这次仍选择小爱人成为唯一的盟友:
“三年前也是禾氧科技迅猛发展的时间节点,当时的秋季新品研发会议上,我提案了关于时空穿梭者的项目启动计划,但很快被上层驳回,当局并不信任禾氧科技,能够在不影响正常社会秩序的情况下推进方案,顶风作案绝不是团队风格,如火如荼的项目只能暂时叫停。”
许悠年忽地抬头,将信将疑:“但你会因为这个就......云帆,那个项目是不是还在进行?”
“嗯。我,林清和秦焱,我们三个是项目策划者以及主要负责人。”
贺云帆颔首,抿着唇目露歉意,附身轻吻怀中人的嘴角,
“对不起,这是婚后我唯一瞒着你的事情,会怪我吗,老婆?”
男人总是给许悠年最高的尊重,从不因为爱人比自己小了七岁而将他的态度淡化,贺云帆的家庭观念受外祖家影响颇深,从始至终便认为家和万事兴的前提,该是夫妻之间的互敬互爱,永结同心。
许悠年心情复杂,现在这个局面无论对谁来说都已经不是混乱二字可以轻易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