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半个月,沈云苓身体恢复如常。
陆今安想按照原来的规模,重新再娶一次,被她拒绝了。
“不要铺张浪费,我也不想过于张扬,免得遭人诟病,再说国库也不太充盈,前些日子听说蕹州还发了大水,咱们一切从简吧。”
沈云苓挽着陆今安,“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咱们也只差拜堂,到时请父皇和太子哥哥,再请一些亲近的人,还有裴铮,摆几桌热闹热闹就可以了,你觉得如何?”
陆今安是不想轻怠她,但更尊重她的意愿,他双手搭在她的肩,笑如春风,“好,都依你。”
又轻轻抱住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正日子那天,王府一片热闹景象。
说是简办,人也来了不少,有与安平王交好的,有薛太师的同僚,亦有奔着和景帝面子来的。
二人的婚事也是一波三折,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真心祝贺的人还是多数。
只是来了这么多人,唯独没有裴铮。
和景帝告诉她,裴铮在为她寻药引之时就已经请辞,因他是为公主涉险并成功拿回药引,所以赏了他宅子和黄金万两。
“应当是回并州去了,朕听说他要复兴裴家。”和景帝又道。
沈云苓点了点头,“既如此,那咱们开席吧。”
刚说完,门口传来消息,说是有个自称裴家小厮的人前来送贺礼。
“难道是不言?”沈云苓扭头看向陆今安。
陆今安揽着她的肩膀,“去看看就知道了。”
夫妻俩行至门口,定睛细看,果真是不言。
他捧着个礼盒,等沈云苓走近之时退后两步行礼,并双手奉上。
“我家爷知道二位今日大婚,特命小的送来贺礼,愿公主和王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恩爱白头。”
他脸上是带着笑意,可言语之间尽是疏离,沈云苓瞧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不言像是变了个人,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裴铮只派你一人来的?”沈云苓朝着他身后两侧都望了望,街上除了行人并无熟悉的面孔。
不言恭敬答道:“爷昨日启程回并州了,老家事多,他说就不来喝您的喜酒了,人虽不到,祝福到也是一样的。”
“爷还说,往事已随风去,故人莫见。”不言把该说的话说完,就转身告辞。
沈云苓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言,若是如此,那也不好强求,他日若裴铮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她和沛之也会尽全力帮助。
“若你心里过不去,咱们回头去并州当面谢过他。”
陆今安看出她的心思,提议道:“若是你觉得见面会尴尬,那我就让那边的人留意些,能帮便帮帮他。”
“毕竟想要重新恢复裴家以前的盛景也不是易事,你觉得如何?”
句句话都是站在她的位置考虑而说,沈云苓抬眼看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沛之,有句话是我该说的,有夫如斯,妇复何求?我怎当配得起你这样的好。”
陆今安摸了摸她的头,“都是夫妻了还说这样的傻话,你是我的妻,是世上顶顶好的女子,如何当不起对你的好?”
沈云苓鼻子又不争气地泛酸,想着院中还有宾客,才勉强把眼泪忍了回去。
二人手牵着手进了王府大门,看到这一幕,墙角处的不言紧了紧手中的包袱,低声道:“爷,您看到了吧,公主有人呵护照顾,您该放心了。”
……
酒席宾客散去,洞房花烛夜悄悄来临。
布置得红彤彤的喜房里,沈云苓和陆今安相对而坐。
烛光摇曳,昏黄暧昧的氛围让两人都有些不自然的脸红。
“要不,我去打地铺。”陆今安怕沈云苓没准备好,也怕她身体没完全恢复。
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
说着,他转身趿拉着鞋,就要离开。
沈云苓咬了咬唇,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咕哝了句:“哪有新婚夜分床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