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月色下,城市如梦似幻在黑漆漆的山脚下,蔓延出一片人间烟火。
沈卿坐在车后,迎面吹来的风冷得脸都在受罪,眼前看到的夜景完全不虚此行。
年少的疯狂,毫无顾忌,说走就走的一场夜间的骑行。
风冷的温度不及热情如火,耳边是安静下来的夜虫叫声,摩托车环游在山道上,像个轻狂的怪物,快速前行。
“呜呼!”楚贺初像个抓藤蔓在山林间荡悠的野人,随性自在地吼了一嗓子。
“小筱姐,你心情不好,可以喊出来,这里也没人,骂人也行!”
起初沈卿还含蓄,就指桑骂槐把纪岑做的破事给喊了出来,“渣男必将被天诛地灭!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楚贺初衣服被风吹得鼓鼓囊囊的,头盔下,笑容很纯真。
“小筱姐,钱有那么重要吗?你不喜欢的工作,可以辞了。”
“钱,是赚不完的,但是还是得有。”沈卿说罢,又吼了吼,“我爱工作!!”
“你疯啦?”楚贺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人在工作,哪有不发疯啊!”
久违了的活力源源不断地回到身体,沈卿似乎感觉自己也像个彻夜不眠的大学生,激情澎湃投入自己想要的自由。
在山顶看星星,野炊,露天的电影投影在幕布上,沈卿没想到楚贺初准备得那么齐全。
回到家,都凌晨两点左右了。
沈卿一夜好梦。
生物钟让沈卿连赖床的概率都小了很多,不过她没有起床气,快速捯饬完,就出门去公司上班。
会议上,傅景远目光看过去,又一次看到沈卿在掩嘴打哈欠。
他抬手敲了敲桌面,提示加快速度,将总结删繁就简。
散会后,沈卿跟在傅景远身侧回到总裁办公室,将今日行程安排再次确认,有无需要调整的行程。
“下班后,你要不要一起去会展?”傅景远翻开文件,正浏览时,问了一下。
“我有约,便不能陪您去了。”沈卿婉言谢绝,“傅总,您有个会议在栊申。”
“嗯,出去吧。”傅景远声音含威,丝丝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沈卿屏息凝神,行了礼,便出去。
怎么突然就生气了,难不成是因为要去栊申开会?
傅景远和他父亲意见不合是少数人才知道的,也是逆反他父亲的安排而白手起家,创立了ES.青森,但始终受到背后父亲的势力牵制。
傅景远一直都是努力摆脱,实现其全然独立,不再受制。
十点二十分的会议,傅景远提前入会,在看本次会议的相关资讯,即便是早已熟烂于心。
会议没开多久就形成了非常鲜明的两派,话里要么是正面针锋相对,要么是假意示好,绵里藏针。
沈卿手心都在出汗,而傅景远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沉着稳重地输出观点,在被质疑时回击也是稳而有力,直击中心。
会议结束,不少老总过来和傅景远攀谈几句,围着他的人多数是他父亲商业上的老友。
老总们都一致认为:傅景远年轻有为,有他父亲当年的风采,仍需再接再厉,夸他有远见有胆识,他公司前景不错,再拓展出新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