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朝廷中又开始了一场争论。
起因是定国公许潜说西南之地盗匪横行,提议带兵去清剿,并要户部拨款安置流离的百姓。
陈国公立马说几个盗匪而已,当地县衙足以应付,且国库空虚,哪里到要让朝廷出兵的地步,分明是许潜想趁此机会中饱私囊。
许潜是个一点就炸的炮火桶,又参奏说陈俞在自己家乡大兴土木,修建别院,其内设奢华无比,规格甚至超过了亲王,难怪自陈俞掌管国库以来,朝廷总是缺钱,定是陈俞以权谋私,提议彻查陈府。
两边人吵得不可开交,竟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安国公林浔仍然淡定旁观,对他们的争吵不置一词,其实他心里在担忧别的事,自己的两个孩子出去了一个多月还没回来,这几日甚至连消息都断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他们的争吵被一道震天响的哭声打断了。小皇帝被他们吵醒,嚎啕大哭,嘴里不停喊着:“娘!娘!”。六岁的小皇帝还不会表达自己的意思,他现在唯一会说的字,就是“娘”。
陈太后皱眉听他们吵了半响,这时见小皇帝哭了,才从帘后边出来说:“此事以后再议,退朝吧。”就抱着小皇帝走了。
大臣们纷纷低头往外走。许潜叫住安国公:“林叔父,青故他们还没回来吗?”
安国公摇头说:“应该快了。”
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又低声说:“你以后还是不要提带兵剿匪的事了,太后和陈俞是亲兄妹,不会同意你的想法,眼下,你还是收敛些性情,小心给全族招来祸事。”
许潜气愤道:“难道就让他们一手遮天,王法规矩都成了摆设不成。”
安国公又劝道:“再忍几年吧,等皇上长大亲政,或许会好些。”
说起这事,许潜又有些疑惑,压低声音说:“您觉不觉得皇上有些迟钝,不会说其他话,就只会叫太后,我家的丫头两岁就已经能说完整话了。而且,皇上现在应该选帝师,入书房了,可太后怎么都没提过这事。”
安国公只摇头不语,眼下的担忧更甚。
“哟,驸马爷,慢走呀,我还想去贵府一叙呢!”陈俞老远就大声叫道,一边向这边走来。
许潜听到这声音,冷哼一声,对安国公行了一礼:“林叔父慢走,等青故回来,我再去府上叨扰。”说完径直走了。
陈俞看着许潜的背影笑着说:“真是年轻人呐!气性真大。”
安国公不打算与他周旋,:“国舅爷见笑了,叙旧就免了吧,我府上没有主事的人,招待不了国舅爷。”
陈俞似笑非笑道:“驸马爷还真是痴情啊,公主殿下过世多年,您府上却连个侍妾都没有,这世子一个人承担着全族的重担,实在是辛苦了。”
安国公觉得他话里有话:“国舅爷有什么事吗?”
陈俞笑声更大了,引得旁人纷纷侧目:“听说世子和郡主都不在府上啊,这外面可不太平,二位又是金枝玉叶的,这要磕到碰到哪了,驸马爷可不得心疼死吗!”说完,还连连摇头叹气的走了。
安国公看着他的背影,捏紧了拳头,压下心头的怒火,赶紧回了国公府。
他一回到府上,就连忙叫来管家,问道:“有孩子们的消息吗?”
辛管家回道:“还是三天前来的飞鸽传书,世子说事情办完了,已在回程的路上了,兴许再过几日就该回来了。”
“陈俞肯定是做了什么,恐怕孩子们遇到危险了。”安国公担忧地说。
他对自己这两个孩子不告而别,一连几天不着家也是习惯了,像这次这样一个多月看不到人,还是头次,就算他对自己儿女的头脑武功都很自信,这回也很着急了,又说:“你那两个儿子也没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