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崃邾将军,此番击败白狄,你可谓是功不可没啊。”
角扈王笑容满面。
“王上谬赞了。”
崃邾淡淡一笑,又指向身旁的玄履。
“只是末将不敢独揽其功。此次大捷,全靠阿履当机立断,断掉后勤粮草,出奇不意,直捣白狄王庭。而后又在合黎城外设下埋伏,伏击白狄王,这才能够大胜而归。”
“哦?你这年轻人,倒真是颇有胆识。”
角扈王眼中满是赞许,望向玄履。
“父王!”
宫殿外面,传来女子娇滴婉转的声音。
玄履循声望去,不由得眼前一亮。
扈璃身着一身绛色纱裙,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殿中。
檀褐色的头发长长的,带着微微卷曲的弧度,一双大眼睛灵动可爱。头上戴着缀有玛瑙和石榴石穿成的链坠,衬得整个人鲜妍明媚。
扈璃走到角扈王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角扈王连连点头,看向玄履的目光也柔和不少。
“好了,阿履,这次你的功劳不小,本王可要好好赏你。”
“父王,这次大捷,出力的可不止他一个人啊。”
扈雍在一旁插话,语气酸溜溜的。
“嗯,本王自然知晓,雍儿,你与崃邾将军,都辛苦了,还有军中众位战士,朝中百官,本王通通有赏!”
角扈王豪气地一挥手,殿上众人便叩首谢恩。
“谢王上!”
“谢王上!”
“好了,暂时就这样吧。今晚于花园设宴,本王要好好庆贺一番。白狄王,你们也要参加。”
角扈王说完这话,在扈璃的搀扶下离开了宫殿。
淳惟看着角扈王离去的背影,脸上神情激愤。
“这……实在欺人太甚!他们击败了我们,还逼着我们参加他们的庆功宴!”
“好了,淳惟。先等等看,没准儿角扈王能同意我们的请求呢。”
阿莘柔声细语地宽慰着淳惟。
当晚明月高悬,月白风清。
宴席设在宫中的花园,美酒佳肴悉数呈上。
腰肢软款的舞娘们赤着脚,站在殿中的红绒绣毯上,皓白如霜雪的脚腕上点缀着金色的铃铛,随着婀娜的舞姿而叮当作响。
铜炉中燃着袅袅的安息香,馥郁芳香的味道浸润到众人的心间。
一位身上散发着迷人香气的舞姬,来到玄履身边,看着他空荡荡的酒爵,又为他注满琥珀色的美酒。
“英雄,多喝点啊。”
这声音娇软缠绵,玄履不由得想起毫城那些酒肆之中的女子。
在这热烈迷醉的氛围里,玄履饮下一盏又一盏美酒。
“再来一杯嘛。”
女子再度娇笑一声,手上斟了一杯酒,又递到玄履面前。
玄履转过头,瞥见角落的阿莘和淳惟。
席间众人皆是笑容满面,唯有他们两人眉头紧锁。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何其屈辱的宴会啊。
“我……我头疼的紧,出去吹吹风。”
玄履找了个借口,便推开那女子的手,悄悄走到阿莘身边。
“跟我走。”
阿莘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便被玄履一下拉起,溜到花园的一个僻静处。
一阵微凉的夜风吹过,玄履顿觉清醒不少。
“你拉我出来做什么?”
“看你和淳惟那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带你出来透透气。”
“我……有吗?”
阿莘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
“阿莘,别强颜欢笑了。”
玄履毫不留情地拆穿阿莘的伪装。
“唉……”
阿莘叹了口气。
“玄履,我有时候真不知道,是该恨你,还是该谢你。”
“难道就没第三种感情了?”
“嗯?”
“为什么不能是喜欢我?”
玄履狡黠地一笑。
“你……跟你说正事呢,你老是打岔。”
阿莘将头偏向一边,清朗的月光勾勒出她娟秀的面容,纤长的睫毛下,眼波如水般清澈动人。
“阿履,你怎么躲到这儿来了?”
扈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