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下马,走到边上一处较大的空地,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一大把玉牌。
空地上登时被马匹的低鸣和响鼻声填满了,足足二三十匹骏马,已装备了上乘的马具,个个都健硕强壮,精神奕奕,在中原的市场上绝对都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齐欢平日里骑的那匹马,花了五万两银子,在长安都算是能买到的马中最好的一等了,而他现在胯下这匹,是在驿站租的,与这二三十匹马一比,就好像变成了一匹骡子一般,不值一提。
那汉子左看看右看看,左摸摸右摸摸,不一会儿便挑出了八匹马来。
荒玉道:“巴图尔是蒙古族人,是我们教中数一数二的马匹行家,他挑的马一定是最好的!”
巴图尔牵着八匹马,来到齐欢等人面前,指着他身后的马道:“这八匹马,都来自乌珠穆沁草原,是蒙古马中最好的品种,在体格和速度不弱于其他马种的同时,还继承了蒙古马耐力出众的优点,既适合冲刺作战,也适合长途赶路。在我们绝教了,可得是至少是坛主级别的兄弟,才有资格配发这个级别的马匹,拿来赠与外人就更是从未有过了。尤其这几匹更是这一批马中最好的,其中一匹还准备……”
“巴图尔!”荒玉轻喝了一声,似在责怪那汉子的多嘴,“几位长途赶路,怎能没有好马傍身呢,这八匹马便当作见面礼了,还请笑纳。”
“确是好马啊,在中原找破头,恐怕都难以见到这等良驹。”齐欢道,“这等好马,确是让人眼馋,可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收下此等大礼。”
荒玉面色不变,显然料到齐欢会推拒,她又道:“所谓宝马赠英雄,就因为好马,送给几位才相得益彰。不为别的,就因为龙无逆曾败于诸位之手,绝教就该送上谢礼。”
“哦?此话怎讲。”齐欢道。
荒玉开口解释道:“本教与龙无逆在黄河来来去去打了两个多月,伤了无数兄弟,连教主都和龙无逆同归于尽,最终只能各退一步,草草收场。这样的气,我绝教何曾受过,可惜形势所逼,只能暂时委曲求全,待时机成熟……”
说到这,荒玉停下了,她笑了笑,又道:“这些便不多提了,毕竟两帮还在停战期间。敌人的敌人就算不能成为朋友,却也决不能也变成敌人,所以绝教向几位示好,自然在情理之中。若是教主在此,只怕送出的礼,还要比荒玉送的重上数倍呢!”
齐欢坐于马上,摩挲着手中缰绳,有些犹豫。与绝教相交,于他并无任何坏处,甚至再说开来讲,对和他关系匪浅的长生殿也无坏处。只是初次见面,就要收这么大的礼,齐欢多少有些顾忌。宝马配英雄,英雄自然也爱好马,这八匹马的价值,若放在外面,齐欢都无法准确估计,但至少两三百万两是可以卖到的。
犹豫了片刻,齐欢终于下定了决心,抱拳正色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只是几匹马而已,就算值几百万两又如何,难道齐欢是这点财物便可以收买的人么?
一个能战胜龙无逆,至少和教主天绝一个级别的高手,如果可以,荒玉甚至愿意用自己天绝一人之下的副教主位置去换取齐欢的效力。但齐欢不是,这一点荒玉清楚得很。
用几匹好马来示好齐欢,荒玉还觉得还有些轻了,只是仓促之下手边只有这样的礼物还算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