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实道:“我是不能。”
顿了顿,少年又说:“可是它能。”
那是呼延虏从未在战场上见过的武器。
方方正正。
甚至不如少年的手掌一半大。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地崩山裂般的巨响就炸开在耳畔。
不多时,漫天都是儿郎哭喊声。
再也没人能发号施令,也没人能举起手中弯刀!
呼延虏被热浪掀翻在泥地上,闻到了一股灼烧的焦味,有那么一瞬,他甚至喘不过气来,五脏六腑更像是发生移位。
尘土飞扬中,双耳不断嗡嗡作响。
呼延虏重新聚焦的视线里,是自己血迹斑斑的手背,他感受不到一丝疼痛,麻木,却又失重,而他周围,部族男儿血肉横飞,宛若人间炼狱!
【快跑!】
步蹋临死前的声音,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
他终于明白了步蹋那份难言的恐惧。
一滴血雨落到他干裂的嘴边。
呼延虏抬起头——
那个少年,戴着形状诡异的面具,还站在原来的地方。
他甚至没挪动半步。
就完成了对他们的屠杀。
谢蕴看到呼延虏用弯刀撑着地面艰难起身,不曾流露轻视,只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你确实是个有血性的勇士。”
呼延虏忍着整个后背被撕裂的疼痛,手中弯刀直直指向少年:“我从不信奉昆仑神,同样也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妖魔精怪!”
“你说的不错,这世上本就没什么神明。”
少年的回答让呼延虏感到诧异。
他以为对方不会这么轻易承认自己在装神弄鬼。
然而,随着话音落下,呼延虏就看到少年空空的右手里‘变’出一柄铁器,在他的瞳孔震动中,少年人无悲无喜的嗓音又在面具后响起:“我只是拥有了比这个时空遥遥领先的文明。”
一个人的认知崩溃,往往只在一瞬息。
谢蕴的工兵铲并未派上用场。
在她动手前,呼延虏用弯刀割开了自己的右颈动脉。
谢蕴摘下防毒面具,正准备扫个尾,转身就瞥见一道身影。
是个秦胡兵。
还是个被吓破胆的秦胡兵。
对方就站在不远处,脸颊带血,全身都在颤抖,一对上她的双眸,顿时趴跪在地:“哈葛部乌徵,愿将灵魂献给主神,永不背叛主神!”
“你都看到了?”
“……是!”乌徵不敢抬头,更不敢直视神容。
他没有呼延虏头人自我了断的勇气,只想继续活下去。
谢蕴才将兵工铲换成大狙,那秦胡兵就急声说:“主神想找离营的一万五千骑,我知道他们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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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后面内容太重要,今天写的不太满意,只能先传这么多,我重写去,必须给大家最好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