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周遭一片漆黑,后颈酸痛得脖子都没办法挪动。微眯起眼睛好久才适应了这黑暗,隐约瞧见窗边有一个修长挺拔的人,男人。
“醒了?”这是雪狼的声音。
我慌忙坐了起来,“怎么是你?你要做什么?”
雪狼没做声,走过来“啪”地一下打开了开关,屋里面瞬间亮了起来,但我不知道这是哪儿。我揉了揉脖子,狐疑地盯着他,搞不清楚他想干嘛。
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伸手覆上了我脖子,我头一缩要躲开,他瞪了我一眼,“他们下手太重,你后面淤青了,我给你揉揉按摩一下。”
我打开了他的手,缩在了被窝里,“你不用假惺惺对我好,我的记性没那么糟糕,记得到之前的事儿。”
雪狼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但他对我那些残忍的行为我也刻骨铭心,所以不想跟他牵扯上半点儿关系。但他没有把手缩回去,拎过我强行在我脖子上揉捏,我反抗都不行。
“揽月岛时,是我不好,但我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不想让你走。”他一边揉捏,一边道,还很难为情的样子。
我剜了他一眼,“你不用跟我道歉,无论如何你救过我,这份恩情我会记得。他日如果你需要我帮忙,但凡我能做到就一定不会拒绝。”
“真的么?”他一挑眉,眸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唾沫,硬着头皮点点头,“当然,只要不违背我的底线和原则。”
“那好,你陪我去参加一个酒会好吗?一个对我很重要的酒会,我没有女伴,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
“……只是酒会吗?”
“难道我会骗你?”他星眸一转,笑道:“青青,纵使我有很多机会可以利用你来达到一些目的,但我没有,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留下你而已。”
我愣了下,“留下我?我并不是玎伶,也不能替代她的位置。”
“你错了,当我把玎伶的尸体送给Sam的时候,就证明我已经释怀了。青青,人都是会变的,这世上没有哪一种感情是永恒的,尤其是爱情。”
“那你错了!我爱朝歌,会爱他一辈子。如果有来世,我就继续爱下去。”
雪狼斜睨了我一眼,并未反驳,但唇角那一抹浅浅的笑却令我有些心虚。或许,我所谓的爱情在他眼里不过尔尔,因为他看得比我多。
“舒服一点了吗?”好一会儿,他忽然道。
我给吓了一跳,因为我在想永恒的问题,我不知道陆朝歌是否像我爱他一样爱我,不确定,也不敢去确定。他消失的那五年,什么都变了。
雪狼起身走开了,给我倒了杯水进来,“我听说了香港海域发生的事情,那只叫丹的头鹰死了对吧?就是想不到你居然能为了他杀人,很意外。”
“那只头鹰叫丹?”
“对啊,Sam没告诉你吗?赫尔死了,欧盟那边乱了套,但想杀Sam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了。”雪狼把水递给了我,道:“青青,你如果不想他死得那么快,应该早点离开他。”
我以为我看到水又会恶心,会吐,谁知道没有。我小心翼翼汲了一口,最后慢慢把一杯水全部喝掉了,还打了个嗝,忽然就觉得饥肠辘辘了。
我还没做声,雪狼又道:“饭做好了,在楼下煲着。”
下楼后,我才发现这里是东区很老的别墅区了,离我家大约半小时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