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芜院里,姜姝一手扶着后腰,紧张不已,一会儿问一句:“怎么样了?可有消息?”
带星和将月在旁边伺候着,摇头道:“月兮姐姐还没回来,想是大夫人还没有生。”
冯凌桑今日分娩,而姜姝却迟迟没有动静,可她也到了日子,晏母不让她出去,她只能待在晨芜院干着急。
“阿桑是小姑娘心性,素来怕疼。”姜姝长呼了一口气。
“老夫人和冯夫人都在长泽院,好几个接生婆守着,徐太医也还在府上,夫人您不要担心,大夫人一定能平安生产。”
姜姝点了点头:“我知道,她很勇敢,方才还拉着我的手让我不要怕,还跟我玩笑说要先我一步了。”
方才二人正说着话,冯凌桑突然破水,没想到她竟格外镇定,幸亏就在长泽院里,接生婆早就随时待命,纵是突然了些,但好在有条不紊。
晏母让姜姝抓紧回晨芜院,随时可能要生的人,便是走,也只在自己院子里走动便好。
“接生婆说,一胎总会慢一些,夫人您先坐一会儿吧。”
姜姝往屋里走,可才抬脚,便觉得下身一松,突然腿上一片湿腻,她猛地抓紧了带星的手,“我可能也要生了。”
她的话太过冷静,带星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将月惊呼道:“夫人要生了!”
晨芜院里,也顿时忙乱了起来,姜姝提了一口气,“快扶我去榻上。”
东西和人都是早准备好的,接生婆听见动静,忙跑了过来,有小丫鬟去给晏母报信,将月则去宣平侯府请侯夫人来,带星让人关紧门窗,不要透风进来,低头去看,夫人已经疼得满头大汗。
晏母听说姜姝也要生了,冯凌桑这边也是紧急时刻,她一个人分身乏术,又听说小丫鬟去请了侯夫人来,便先紧着冯凌桑这边。
可说来也奇怪,一直不肯往外出的小娃娃,此刻竟生得颇为顺利,冯凌桑只听见一句:“恭喜夫人,是个小公子。”
她才一下子泄了气,可方才忍着没有哭的人,突然掉了眼泪,冯夫人心疼道:“可不敢哭,会落下病根的。”
冯凌桑闭上眼睛,紧抿着唇,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晏母还惦记着姜姝那边,同冯夫人招呼了一声,又忙赶去晨芜院,姜姝这一会儿并不怎么疼了,听说冯凌桑平安生产,总算放下心来。
婶母和婆母都在身边陪着,要为人母的姑娘平白生出诸多勇气,撕裂的痛感阵阵袭来,她也咬牙撑着。
侯夫人心疼极了,眼泪就要忍不住,可她不能让姝儿看出来,努力忍着,一边说话给她听,一边给她擦擦汗。
冯凌桑的孩儿是午时降生的,姜姝这儿已经又过了两个时辰,生孩子是力气活,有那种一天一夜都生不下来的,晏母与侯夫人纵然心疼,可也知每人情形都不相同,接生婆们经验十足,她们倒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