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禄察言观色半天,才敢开口。
他大着胆子,试探地问道:“大当家?”
朱椿半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并不搭话。
胡天禄知道他没睡着,继续说道:"大当家。人家有事求你。"
“就是……”
哎!这没人回应的天儿,是真的一刻都聊不了!
胡天禄觉得尬的汗珠子都从头顶往下冒。
不管怎么尬,今儿这印绶必须得找到!
“大当家~我那个包袱你还记得吧?”
此时,朱椿突然“嗯”了一声。
不再唱“独角戏”的胡天禄立刻来了精神。
“那包袱里的东西还在吗?大当家?”
话音刚落,朱椿双眼唰一下睁开了。
疑惑地看着胡天禄,开口:“老子凭本事抢的东西,你敢要回去?”
胡天禄听罢,紧张地赶紧摇着两手否认,“不不不不~”
“大当家,你说什么呢?”
“里边的银两、银票,都归你!”
“我的就是你的!”
听及此处,朱椿再次闭上眼,“这还差不多。”
胡天禄又陪笑道:“可大当家,那包袱里有一件东西,你看着没?”
“那个东西能不能还给我?”
朱椿:“何物?”
胡天禄两手比划着,“这么大这么方。”
朱椿眼皮都没睁,回道:“那块石头啊?”
胡天禄突然愣住,喃喃道:“石头?”
转而反应过来,印绶是玉石的,可不就是石头吗!
只不过是块墨玉,不显山不露水,接近黑色的一块玉石。
他猛猛地点头,“对对,就是那块石头。”
朱椿又问:“黑色的?”
胡天禄:“对对,黑色黑色。”
“大当家还给我吧。”
朱椿可不傻,他依旧闭着眼睛,却问道:“不就一块石头?你总惦记干嘛?”
胡天禄眼珠一转,“不敢欺骗大当家,那块石头是我娘生前最喜欢的,不管走到哪里,我都随身携带。已经好多年了。”
胡天禄做戏做全套,说到这里,还撩起袖袍去抹一滴泪都没有的眼角。
心中却想:不敢骗你?我骗不死你!
朱椿以不变应万变,“喔~”
心想:你当我傻?还是你傻?闲着没事身上带块大石头睹物思娘?
胡天禄有些着急,“大当家,能还我吗?”
朱椿回了一句,“没在我手里。”
说完,往里一侧身,转过脸去了。
胡天禄急忙追问,“那在哪里?”
朱椿打了个哈欠,“扔了!”
胡天禄脸色一黑,气的额角直跳,“扔……扔了?”
“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给扔了?”
他的胸口忍不住上下起伏,他不由地上手按住!
此刻,胡天禄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太子印绶啊!
家人们!
他居然给扔了?!
“扔哪里了?”
朱椿:“茅厕!”
胡天禄气的咬牙切齿,跺了跺脚,腿儿也不按了,茶也不端了,撒丫子就往屋子外边跑。
在院里碰到试图“听墙根儿”的徐增寿。
“咿?天禄哥,怎么刚来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