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回来,胤禛一肚子的火,回到府时才发出来。
赶走屋里侍候的奴才,胤禛端坐于主位,对面前站着的南一问,“说说,为什么找皇阿玛,那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值得皇阿玛亲自过问。”
南一杏眼怒瞪,不甘示弱地质问,“你什么意思,我娘家被人陷害,在你眼里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让他们被摘了脑袋,满门死绝才行吗。”
“砰”胤禛气得拍桌子,“你不要歪屈爷的意思,有爷在,佟家能没落到哪里去。”
“都成庶人了还没没落。”南一咬牙切齿的说。
“庶人的女儿是什么,就是我也成了庶人,佟氏依兰是庶人的女儿,不是满八旗上三旗里尊贵的佟佳氏家族里出来的闺秀,爷的后院里随便找出来一个侍妾也比我高贵,懂吗。”
她插起腰,逼上前一步,“便是如此,爷还认为没什么吗。”
胤禛微敛怒气,“爷自会寻法子恢复你家的旗籍,但你不能都不同爷说一声,私自跑到皇阿玛面前说嘴,你把爷当什么,爷就这么不值得相任。”
南一冷笑,讥屑地反问,“想要我的信任,你可曾做过一件让我相信你的事,从来都只会让我忍让,让我委屈,如果你真的在乎我,那么,该受委屈的就会是别人。”
说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难过,南一眼睛微热,她抬手揉了把眼角,垂下去的头,就没抬起来,眼睛盯着脚尖,手里揉着帕子。
严然一副黯然失落之色。
她就不是高尚贤良的人,什么在乎你,为了你心中的大事,主动承受外面所有的委屈,啊呸。
见她这番模样,胤禛的怒火生生憋在心里,佟氏最后的几句话,噎得他失语。
南一心里冷哼,骂吧,谁怕谁。
一堆的旧帐,桩桩件件,皆是四大爷理亏。
显然胤禛心里有数,留下来继续,佟氏还不定拿什么话来堵他的心。
一甩袖,四大爷冷着脸离开。
郑勇的动作很快,不愧是大内密探,两天就将事情查了个大概,幕后主使直指向年家的某个人。
久未见面的二人,如同老友般。
“你意欲何为,冒犯的说一句,年家,你动不了。”郑勇淡淡的说。
南一面带寒意,忍了忍,说,“暂时没寻到法子,你有什么建议。”
郑勇不禁有些同情佟家,他摇摇头,“没法子,年大人与年公子及年侧福晋,他们的份量我不说,你心里明白,四爷也不会允许你动他们,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听我的,你就当不知道,等到你有足够的力量,再报回来不迟。”
足够的力量。
南一暗忖,太久了,年家会随着年氏的受宠,年羹尧的得势,年家在四大爷上位后,权势滔天。
距离年家没落,至少要等上十几年。
她没那个耐心。
“郑勇,我是你朋友吗?”南一突然问。
郑勇微怔,“当然。”
虽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但他确实当她是朋友的。
南一轻笑,“即是朋友,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将你查到的实情全部告诉皇上,当然,在此之前,麻烦你去找一下咱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