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栋三楼就是吴常一开始出现的地方。

他想到自己当时看到的景象，主动走进高三（11）班，找了窗边那个眼熟的女生询问道：“班里好像有一个位子空着，那个位子是谁的？他为什么没来上课？”

那个女生看看教室后排的那个空位，又看看他，居然真的回答了：“你说高深啊，他生病了。”

跟在吴常身后的任务者们闻言都有些振奋，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从这些学生口中获得有用的信息！

吴常马上接着问道：“他生了什么病？生病多久了？”

可女生却重新低下头自习，不再理会他的问题了。

吴常又换了几种说法再问，女生也都不理会，他还不放弃，又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问题：“班里好像有一个位子空着，那个位子是谁的？他为什么没来上课？”

女生不耐烦地抬起头：“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那是高深的位子，他生病了！”她像是被打扰到学习一样显得很生气。

吴常却在想：“哦？原来不是机械设定啊……这么说这些学生都是有自我意识的喽？那他们干嘛表现得跟机器人一样？”

他又拉着其他人问了同样的问题，发现其他人的反应也一模一样，问到空位会说那是高深的他生病了，但是再问更多的，他们就会和那个女生一样，什么也不说。

所以说，这些学生是故意不想告诉他们这所高中发生了什么的吧。

他们在隐瞒一个秘密！

现在问不出来很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找对关键词。

“这么说，果然还是很像在玩游戏啊。”吴常嘀咕着，临走前又问了窗边女生一个常识性的问题：

“今天几号？”

据他一开始成功从女生口中问到广播室位置的经验来看，这个问题她应该会回答自己才对。

果然，面对这个问题女生给出了正常的反应，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表答道：“12月25号。”

圣诞节啊？吴常点点头：“好的，多谢。”终于带着人走出这间教室。

走出高三（11）班老远，吴常发现胖墩墩时不时看看自己欲言又止，便示意他有话就讲。

胖墩墩有些犹豫地道：“12月25是圣诞节吧？我是对这些洋节不太了解……但是我女儿就是喜欢过这些杂七杂八的节，什么圣诞节感恩节啦、母亲节父亲节什么的……”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露出一个非常温柔的微笑。

三家组织把自家任务者送进这个任务的时候，把所有超龄的任务者都变回了年轻时的模样，因此胖墩墩现在看起来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胖子而已，但此时出现在他青春面庞上的这个充满慈爱的笑容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别扭。

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所以虽然我不过这些节，但是我对年轻人过节时的状态还是很了解的。”胖墩墩继续说道，“一般来说，他们应该会早早就开始期待过圣诞节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日期都要查看手表才知道，就算知道是圣诞节也毫无反应。”

“他们……真的还是人吗？”

胖墩墩这句犹豫再三的话让其他人都不禁毛骨悚然。

如果这所学校的学生都不是人，那他们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

韩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身后，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胖墩墩的话的影响，他总觉得背后好像有一双双眼睛正阴恻恻地盯视着他们。

韩雅理解他的感受，他拍拍哥哥的肩，两兄弟把手握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