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叶绮笙让柳识廷带着村民们去规划怎么挖水沟,以便所有的农田都能均沾到灌溉进来的水,自己则驾着马车,和拉斐尔一起出村去接她刚口中的“水车”了。
一想到从今往后再也不用挑水了,村民们都格外兴奋,不等柳识廷动员,都自觉地跑回去拿了锄头过来,摩拳擦掌地就等着去找一声令下。
看着面前这些群情激的村民,柳贺钦眼里闪过几分不屑,背过手就想离开这里。
有人眼尖的注意到他,开口喊道:“六叔公,大家都在准备挖水沟通水,你这是要上去哪啊?”
柳贺钦看都不看那人一眼,面无表情地反问,“我乐意上哪就上哪,难道还需要跟你交代一声不成?”
那人本就看不顺他平日里的傲慢做派,这会后面就有些气上头了,振振有词道:“这灌溉的水沟是村里共用的,理应大家一起齐心合力挖通,你也是村里的一份子,将来你家的农田肯定也要受益于这条水沟,你也不是老的下不了地,为什么不能跟我们一起干呢?”
旁边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不少人露出赞同的神色,附和道:“说的对!六叔公,你今年才才六十一,二叔公和三叔公年纪都比你大,老毛病还没你多,人家都跟我们一样做好干活的准备,怎么你就干不得了?”
“对啊!你不想参加也行,待会我们挖水沟就不经过你家了,往后你们自己挑水灌田吧。”
“照我说,这水车就不该让六叔公一家子用!前几天他家大宝欺负了叶娘子家的孩子呢!虽说当时他是认了错,但我看他不服气的很,真这么硬气,那就别用人家夜娘子送的水车啊。”
面对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围攻,柳贺钦脸色黑得都要出水了,一口气被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
他这厢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家的三个儿子却急了起来,生怕享受不到水车带来的便利,忙跑出来劝说他赶紧低头和乡亲们认个错,而后也跟他们一起挖水沟。
柳贺钦本就憋得不行,再被儿子们这么一刺激,更是血压飙升,头顶都要冒烟了。
实在咽不下这个口气,他脑子一热,气急败坏地吼道:“不用就不用,真当我稀罕这个破玩儿意!”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转身气哼哼地飞速离开了,他的三个儿子顿时傻了眼,忙追上去让他别冲动,奈何柳贺钦这会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下去,不管儿子怎么劝说都不为所动,卯足了劲就是要跟村民们对着干。
气氛因为这事变得有些躁动,柳识廷看了眼柳贺钦和他那三个儿子,倒也没觉得多意外,柳贺钦不是第一天就这么倔了,从他有记忆开始,这个远房亲戚就是这么冥顽不化,连他爷爷都劝不动。
叶绮笙刚说大概半个时辰后就会送新的水车过来,他没再浪费时间,主持秩序让大家拧成一股线,带着人马力全开地挖水沟,极力让水车灌进来的水畅通无阻地流到家家户户的农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