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清见他们还算有点良心放过了木偶,当她正准备爬过去把它捡起来时,却被眼镜男伸出的一只脚踩住了?。
眼镜男挑着眉头,假装不明事理地问:“你这是要干什么呢?要拿回去吗?”
陈永清停留在半空中的右手缓缓放下,她艰难地点了点头,挤出一个字:“是。”
“那我要是不给呢?”眼镜男踩在木偶身上的力度又加深一层,女孩见此,眸里闪过一丝惊慌错乱的流光。
为了能讨好他们,她只能低声下气求饶:“是的,请你们给我,好吗?”
眼镜男一听,将脚从木偶身上慢慢移开,给了陈永清难得的机会,她双眼放光,忍着疼痛拼尽全力爬了两三步过去,才拿回了木偶。
陈永清还没从失而复得中脱离出来,那眼镜男就一脚把她踩在地上,语气极为猖狂:“既然你选择这样,那么我们只好欺负你了!”
刚刚的疼痛还未缓解,现在又增加了几分。她蜷缩着瘦弱的身躯,任由三人的欺辱。
陈永清承受着外来施加的所有痛苦,而木偶却因为之前被摔得四脚朝天,正怡然自得享受着她胸前的一片温暖,它好久都没体会到这种舒适了。
咦?这是?泪水浸染了它全身,木偶回归神智,发现女孩哭了,而且特别伤心。
“嘿嘿嘿,你倒是反抗啊!”那恶魔幸灾乐祸的声音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如同在她受伤的心口处加上了厚厚的盐巴。
木偶看着眼镜男使劲儿在陈永清身上肆意踩踏,慢慢琢磨出这才是女孩哭的原因。
泪水滴落不止,它们似有一种魔力,让木偶多年的回忆咋然冲上脑头。几百年前血腥残暴的画面仿佛明晰地映在了它的眼前。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风雨雨,这些模糊的记忆本该随着时代的不断转变而尘封心底。
它不知见了多少无辜的主人因为君主的残暴专横,受到别人牵连而倒在了自己前方,它的身上不知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不知散发了多少年的血腥味,直到近代时期,它才如脱胎换骨一般的忘却了这些痛苦之事。
事到如今,旧事冲出了记忆屏障,就如打开了它全身的任督二脉。刚刚陈永清保护了它,那么她就是它的主人,当然,她还有另一个身份,便是不可多交的朋友。
这一刻,它除了简单的喜怒哀乐之外,在意识上渐渐又跟上了正常人的思维能力。木偶懂得了别人善意的保护,它就要加倍付出努力去保护女孩。木偶懂得了面前这三个蛮横无理之人就如当年的君王一样,不分青红皂白随意处罚他人,实在是可恶至极,那么它就要让他们加倍奉还。
眼镜男踢的有些累了,像哈巴狗似的对两个大主说:“龙哥,丽姐,今天就到这儿了,咱们改日再来。”
胖子男和大姐大同时回应:“那就走吧。”
班长目送了几人离开教室,没热闹可看了,其他人便陆陆续续回到了座位上准备上早自习。
“我叫苏晓兰,陈同学,这个给你。”苏晓兰见那几个人走了,是第一个愿意站出来帮助陈永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