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轩身上还藏了太多秘密,沦为上面这些人博弈的筹码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好在这次轮回田月瑶还是个孩子,估计对上层博弈产生不了多大影响,她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但她本以为这将是她漫长回溯中最无聊的一段经历,每天吃完饭就睡,睡醒了望着天花板发呆,偶尔刘泽还能给她递一本幼稚的插画书,由于太过无聊,那些童话绘本她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由于视野被完全限制,田月瑶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忽然门被打开了,一个瘦瘦的男孩被推了进来,刘泽把他的被褥扔了进来。
“自己会铺床吧,那个病床一米五宽,足够你们两个睡了。”
田月瑶一开始只想着来了个新伙伴总算没那么无聊了,但当她认出这个男孩是张宇骏后,瞬间不自然了。
她刚想开口,张宇骏率先问道:“田月瑶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病好了吗?我以为你...一直在上学呢?”
田月瑶歪着脑袋满脸疑惑:“病?这和病有什么关系?”
张宇骏:“我是来医院接受治疗的啊...他们跟我说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肾源,让我在这里先等一阵子...虽然我也觉得奇怪,但姐姐说坚持一阵子就好啦。”
田月瑶轻轻哦了一声,张宇骏虽然身材瘦弱的,但或许是因为生病的关系,他比其他同龄人早熟许多。
“你有个姐姐?”
张宇骏用力点了点头,提到姐姐,他的眼中满是自豪。
“我姐姐比我大十七岁,她是警校毕业了,如果我能康复的话,我也想像她那样,当一个保卫人民的警察。”
保卫人民...吗?田月瑶反若有所思地念着张宇骏和张婷的名字。
她忽然想起来那些谣言,如今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张宇骏独处。
“话说,那些谣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他们这么说你,你就没有反驳过,或者尝试告老师吗?为什么要一直忍气吞声呢?”
张宇骏苦笑道:“我这个病是天生的,生我的时候,医生就说我的肾功能不太完善,但父母他们没想到这么快就...治病花了很多钱,我家也快承担不起了,当初为了治病,姐姐也是白天上学晚上打工挣钱,那些同学说的没错,我家里确实一直在四处求肾源,也许是他们谁一不小心说错了,成了那些谣言,但和疾病带给我的痛苦相比,谣言的伤害根本不值一提。”
田月瑶认可地点了点头,她也有过资金窘迫的时候,在别人面前根本抬不起头,那时的她也就不再顾及什么形象了。
张宇骏成熟的发言简直超脱了他孩童的形象,但田月瑶深知这不过是现实的压力让他被迫成长,在那些成熟的伪装下,仍是一颗稚嫩的心。
“田月瑶,你知道嘛,我其实很羡慕你的勇气,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勇敢好了,独自战胜病魔,就不用让家里人这么担心,也能省下好多钱...”
“你没必要为此自责。”田月瑶忽然扑上来,一把抱住了张宇骏。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没必要再架着那些伪装,表达最真实的自己就好,直面最真实的自己也是一种勇气,其实你,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这样坚强,对吧。”
田月瑶的一席话击溃了张宇骏内心薄弱的防线,这副瘦弱的身躯承受了太多太多,他趴在田月瑶的肩膀上嚎啕大哭,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