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是留了个心眼儿的。
他说的仅仅只是以华夏之民帮助张昊与高句丽作战。
但除了这个时候,他依然是清白的,而不是造反的反贼!
张昊对于太史慈的小心机并没有表示什么。
有一句话说的好,来日方长嘛!
如太史慈、董昭、沮授,以及田豫这般心中有所坚持的人,不让他们看到大汉帝国的轰然坍塌,他们是很难屈身事贼的。
不过,
等到之后天下纷乱、诸侯四起。
那些诸侯又与他张昊有什么区别呢?
名为汉臣,实为汉贼!
这天下啊,早就烂到骨子里了!
......
时间一转,
来到中平五年的四月下旬。
大汉帝国臃肿、腐朽的身体里,各种沉疴痼疾继续恶化。
正月,休屠各胡攻西河郡,杀郡守邢纪;
二月,黄巾余孽郭太起兵于西河白波谷,再寇太原,河东两郡;
三月,休屠各胡攻入并州,又杀刺史张懿;
四月,汝南葛陂黄巾复起,周遭郡县被攻没。
一封又一封的告急书信被送往朝中,朝廷本来已经在着手对付幽州叛军的章程不得不再次被搁置。
与此同时,辽东。
去年因寒冬而滞留雍奴的所有黄巾,及一干人员终于迁徙到了襄平县。
张昊继续命甄尧处理政务,并且随手封了个辽东郡郡丞的官职给对方。
有一整个冬季的实战经验积累,以及董昭、沮授偶尔看不下去的幕后指导,甄尧处理各县政务时只在一开始略有慌乱。
因为在这之后,
他更是多了一个资本家见了都要流泪的好帮手。
“呜呜呜~~~张太子...太子殿下...”
“我...我祢衡愿降...愿降啊!”
“求求你让她们走吧...都走吧...我...我真的吃不消了啊!”
张昊看着扶着梁柱,好似行将就木,整个人体型消瘦,一副虚不受补模样的祢衡暗暗心惊。
他都干了什么呀?
太残暴了!
看看把曾经那个桀骜不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祢衡都掏空成什么样了!
这...这实在是,作孽呀!
张昊来到祢衡面前,颇为感叹地轻轻一拍对方肩膀。
结果,
祢衡脚步虚浮,直接双膝跪地给张昊行了个大礼。
就这一瞬间,张昊竟然生出了一丝丝的愧疚感。
“咳咳...祢老弟,你能为你祢氏宗族开枝散叶是你的本事,我仅仅只是顺手施为,当不得你行此大礼!”
祢衡泪眼婆娑地抱住张昊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控诉道:
“殿下!殿下啊!请把她们收回去吧!”
“祢衡降了...真降了哇...呜呜~~~”
张昊半蹲下身子,扶住祢衡的双肩,认真说道:
“祢老弟,其实...我还是喜欢你之前第一次见我时那桀骜不驯的模样!”
“要不你恢复一下?”
祢衡苦着个脸不说话,抬起那厚重的黑眼圈愣愣地盯着张昊,其模样看得旁人是一阵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