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一步迈出,管亥微微落后半个身位紧随其后。
很快,
行至鄃县城中某一街道。
忽见前方道路上有数十个黄巾步卒正匆匆走来,为首的还是个穿着铁甲的屯长。
这时,
为张昊引路的人伸手一指,指向人群中一个身穿皮甲的士卒。
“将军,就是他!”
张昊皱着的眉头更深了。
不等他说话,身旁的管亥直接呵斥道:
“赵汜!你特娘的干啥呢?带这么多人想去哪?”
一袭铁甲的赵汜眼见管亥出现,登时蹬蹬蹬地快步上前诉苦道:
“渠帅你可来了,俺麾下弟兄在城中被人打了,俺正带人去找回场子呢!”
“都是黄巾出身,渠帅你可得为俺们做主啊!”
管亥没有立即回话,脸色难看地看了看张昊。
难看是因为他也是当过一方首领的人。
要是下面的人只认其他头目,不认他这个首领的话,队伍怕是离火并就不远了。
“殿下...”
管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张昊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是要帮忙吗?走啊,一起!”
“还有,驻守城门的士卒除外,通知全军集合,就这么点儿人去,够威风吗?”
赵汜对张昊的话不明所以。
还以为张昊是在为他们说话呢,这么看来这个新老大还挺护短的嘞,一脸高兴的模样。
反观管亥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叫那么多人是去耍威风吗?
丢人都丢到家了!
......
鄃县城中的百姓对张昊大军的调动惶恐不安。
一个个担惊受怕地躲在家里,只透过窗户门缝打听动静。
不多时,
城中最宽阔显眼的地方。
被侵犯未遂的苦主也被寻到了这里,只看年龄还是个花季少女。
在其身旁,
还有个身姿挺拔、面对一众大军都怡然不惧的青年。
就是此人制止了张昊麾下想要强抢民女的黄巾士卒。
青年怒视着为首的张昊等人,说道:
“这些时日总是听闻叛军张昊,是如秦末季布一般的人物,一诺千金!”
“然今日观之,呸!獐鼠之辈,不过如此!”
“尔等要杀即杀,纵使大军压上,吾亦不惧也!”
在青年对面,是赵汜手下的一屯五十人,一个不少。
赵汜朝身后看了一眼,一脸得意地说道:
“老王,今儿个有太子殿下和渠帅做主,咱们一屯的人都给你...”
“哎呦...渠帅你干嘛?”
管亥实在忍不了了,纵身一跃飞身上前,飞起来就给了赵汜一脚。
哪怕对方穿着铁甲,也被管亥踹出去两三丈远。
接着管亥向张昊单膝下跪,拱手低垂道:
“请殿下恕罪,管亥我御下无方...”
“行了,老管,我难道还会怪你吗?”
张昊上前,将管亥托起,重重地叹息一声后说道:
“我知道你们黄巾出身的人有些陋习难以改变,但是老管啊...还记得在青州时我给你说过的黄巾之败在于何处吗?”
“你们还想再重蹈一次大贤良师的覆辙吗?”
“黄巾...还要再败一次吗?”
张昊的话语好像有千斤般沉重,压得管亥喘不过气来。
仿佛眼前浮现出数万万黄巾被追杀逃亡的惨象。
五万黄巾投河,使漳水为之断流,十万黄巾被屠戮,首级筑成京观。
管亥的双眼瞬间就红了,看向张昊。
“请殿下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管亥转身,提起手中大刀扬声向在场士卒说道:
“殿下此番入城时有言在先,但有扰民者,杀无赦!”
“军卒王贵,知法犯法,当斩!由我,尔等昔日之渠帅亲自行刑!”
管亥说完,浑身煞气凝结,向那个犯法军卒走去。
见此情形,
王贵心生恐惧,登时扑通一声跪下,涕泗横流地大呼道:
“渠帅!渠帅!我再如何也罪不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