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李塘派人将以江叶舟、何泽兰和刘渐为首的众位高手送到了城外。
为掩人耳目,众人并没有走官道,而是从城外的竹林一路来到亘海边。
捷王的船只自也没有停在码头旁,他们找了一个偏远的海湾下锚。
岳雁谣和江叶舟又轻轻拥抱了一下,互道一句珍重。
他们知道,最凶险的前路已经铺开,而这次,他们必须分别应对。
岳雁谣目送江叶舟和众人上了船,又见那艘船越行越远,最终和另一条船并排而行。
只能希望他下一次远行是真正的心无挂碍的出游吧。
她微微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心里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岳雁谣一边盘算着下一步计划,一边往别院走去。
刚到门口,便看到翠竹匆匆迎到门口:“小姐,又有客人来啦。”
“哦?” 岳雁谣有些好奇,这客人必定是翠竹认识的人,而且和自己或者江叶舟关系密切,翠竹才会自作主张放对方进来。
她来到会客厅,却见一年轻男子坐在当中。
“卢师弟?你怎么回来了?”岳雁谣已认出那男子正是江叶舟的师弟卢书言:“你不是要一直往东再往北去繁花派的吗?”
卢书言道:“有劳师嫂挂怀,原计划是如此,只是在路上遇到了些意外。”
“意外?”岳雁谣不解道:“什么意外?”
卢书言搓了搓手:“主要是遇到两个孩子,我个单身男子带着他们实在不便。”
他话音刚落,岳雁谣便听到身后有两个脚步声,那脚步声不算重,步频也不算快。
“师娘。”一个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声音传来。
岳雁谣回过头来,便见到了卢书言所说的人。
这个年纪的男孩正在变声期,声音既没有童音的稚嫩也没有成年男子的浑厚。
只是单纯的沙哑难听。
不过岳雁谣还是认出了此人:“传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师公放你下山吗?”
那男孩正是江叶舟的小徒弟孙传舆。
一年多不见,孩子的身高蹿得很快,如今比起岳雁谣来也只矮上半个头。
比身高成长更多的是他的武功,江叶舟的判断不错,孙传舆的确是块练武的好材料。
从他的脚步判断,七年后的风抟榜上必会有这孩子一席之地。
而与孙传舆并肩而来的是一位陌生的小女孩,年纪与他一般大小,也是十岁出头。
却见孙传舆低着头,好像心思沉重。
岳雁谣问道:“传舆,这位小姑娘是……”
“师娘,传舆此来是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孙传舆还是没有抬头。
岳雁谣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妙,但她还是故作镇定道:“你说。”
孙传舆推了推一旁的小女孩,瓮声瓮气地开口介绍道:“她叫童彤,她的父亲叫童其生,原本是隶属于刑部却邪营的副将。”
“不知师娘对这位童副将有没有印象?”
此言一出,岳雁谣脸色煞白。
她大风大浪经历了不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般威压。
而这威压竟是来自两个十岁出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