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玉自知骂不过她，转头看向杨清风，“师兄，她……”

“闭嘴！”杨清风脸上不堪，手紧握观音莲。良久，他轻吐气息，“我们走吧。”

不可否认，这次伤亡确实因他而起。当时警神，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况。回去之后，好好闭门思过吧。

杨清玉谁都不怕，就连杨师祖的话都能强对上几句，但杨清风的话，他一向言听计从，从不反驳。

最后他张了张嘴，还是忍下怒火，捡起剑跟在杨清风身后走了。

待一行人走远，月华就像是失了魂的躯壳，瘫软着身子，跪坐在地，捂着脸，轻轻啜泣。

“月姐姐……她们有的…还活着……”玉姝轻轻开口，指着那凌乱的草堆。

月华擦掉眼泪，立即起身，走到草堆里细心查看她们的气息。

她边哭边找，手指触碰到被血沾染的黏腻身躯，心里止不住发颤。

她想到了当初，被打得半死不活丢进鼠洞里时，身体也是这般，黏腻又充满血腥味。

江澄转身，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他望着天上的明月，眼中微微阴沉。

月华将还有气息的女子放入乾坤袋中，死了的就地挖坑埋了。

之后，便抱起玉姝走到江澄身边，轻声道：“我没什么力气御剑了。”

轮回幽冥录损耗了不少心力。更何况，她现在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灵力高深，那样，会很麻烦。

江澄看着一眼灰头土脸的她。

脸上两道明显的泪痕，眼睛也是红彤彤的。看出来是真的伤心。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不言语。

玉姝双手搂紧月华的脖子，将头埋在她的怀里。

到了散花镇内，找到了玉龙一行人。

玉龙见到她们，脏乱俊俏的脸上露出喜色，“月华！你们回来了！”

月华点点头，将玉姝放到玉龙怀里，“受到了惊吓，但无碍。”

玉龙握住了她的手，目光坚信，“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月华安抚着他，“没事，我在。”

转身抽出手，去看程久安的伤势。

程久安已经清醒，坐在石头上。暮春正给他包扎伤口。见她来，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丝微笑，“月丫头来了。”

“大伯父，可还有什么不适？”

“欸……人老了，被棍子这么一砸，就晕了。”程久安轻叹一口气，“倒是你，和那恶鬼交手，没有受伤吧？”

月华摇了摇头，“没有。”

“这件事，不要告诉阿楚，他还有程池和程跃要照顾。”

月华微微蹙眉，“要不要把你们送回老家……”

程久安叹了口气，“我们在散花镇生活了很久，早已经习惯了。虽说一场大火把什么都烧没了，但只要人还在，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

月华不再强求，安顿好他们之后，便把刚刚放入乾坤袋里晕死的姑娘放到一间至少可以遮风挡雨的屋子里，给她们都穿上衣裳，怀里放了几瓶灵药。

之后走到江澄身边，声音轻轻，“你回去吧，我留在这里。”

江澄不说话，冷眼看着她。

被这么紧盯着，她心里突然有些惊慌。能明显感觉到，他…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也是，像他这样的名门望族，定然是看不起她用轮回幽冥录这种邪门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