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李祥叫道∶“这个不懂事的,陛下去前朝处理政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这是谁呀,怎可让陈妃娘娘在殿中一直等着,陈妃娘娘,要不这样,您先请回。陛下一回来,奴才马上通知您,您看……”
陈妃道∶“无妨,本宫也难得等一回陛下,就让陛下先忙,本宫就等等。”
李祥又道∶“那陈妃娘娘您坐在这儿,要喝什么茶?”
陈妃道∶“李公公不必客气,你要先忙就……咦?寝室内似乎有声音?”
乾政殿正殿寝室,乃是陛下的专属领地,任何妃嫔都没有踏足过,据说陛下儿时就在这里被先皇教导,养育。
李祥神色不变,眼中却一沉∶“是陛下派了宫女在寝室打扫。”
陈妃脸上疑惑一闪而过,正要再问,只见一宫女从寝室内而出,宫女莲步走到陈妃面前,跪地见礼∶“见过陈妃娘娘,奴婢秋兰正在寝室打扫,实在不知娘娘驾到,请娘娘恕奴婢失礼之过。”
陈妃见只是一名中等之姿的宫女,心下微松口气,“快起,你听从陛下之令,恪尽职守,何错之有。”
秋兰起身,马上给陈妃上了香茶,李祥沉思半晌∶“陈妃娘娘,奴才去禀报陛下一声,不能让娘娘你久等啊。”
陈妃笑道∶“如此就麻烦李公公了。”
李祥忙道∶“不敢,请娘娘稍候。”陈妃略微满意,帝王身边人的态度代表了帝王的态度,如此,她也稍稍安心了。三妃中独她没有子嗣,可也正因如此,她经常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李祥匆匆而去,陈妃在殿中慢慢看去,之后她轻步走到帝王御案前,看着那卷起的字画,伸手拿起。
秋兰提起一颗心,想开口又马上沉住气。只见陈妃缓缓打开画卷,看向画卷之中,陈妃立马被惊了一下,画中的明显是少年时期的帝王,他倚坐在绮丽的桃花树下,姿态说不出的轻松写意,他凤目中星光点点,直直看着打开画卷之人。
最奇是这画法,她竟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此逼真传神。这样姿态的帝王也是她从没有见过的。
陈妃惊艳之下,看了横题,名为桃花园,她又去找画画之人的名号,只见右下角有一竖行小字∶景文三十六年四月初九某某为云恒所作,云恒?就是当今帝王?景文三十六年,那一年陛下还在边境。帝王曾化名为云恒?红印章的名号并不清晰,陈妃认真辨认,依稀认出是一个……
“你在做什么?”帝王的声音骤然响起,陈妃全神贯注之下被惊到,手中画卷掉落,她慌乱之下又伸手去接,御案上砚台中的墨一下子被打翻,点点墨迹瞬间侵染到画卷上。
神武帝脸色更沉,他大踏步走过来,伸手拿过画卷,只见画卷已被墨迹侵染,他忙用衣袖去擦,已是无济于事,陈妃已跪倒在地,她知道自己已然闯祸,脸色苍白不已,口中直道∶“陛下恕罪,臣妾不是故意的,只是见这画画得实在传神,忍不住沉迷其中。”
神武帝沉声道∶“谁准你动朕的东西!”
陈妃道∶“臣妾在等陛下,实在是……陛下,可否把画卷交给臣妾,臣妾必找修复画卷的大师,使之恢复如初,以弥补臣妾的过失!”
神武帝顿一下,开口道∶“不必了,无事退下吧。以后不要自作主张!”
陈妃脸上神情莫名∶“是,陛下,臣妾告退。”
蓝青梧在床榻边上坐着,她紧紧握着自己手腕上的珊瑚手串,一动不动。神武帝进来看到她微垂着头,蹲在她面前,“弱弱?”
蓝青梧看着他道∶“陛下,我们这样是不是和……偷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