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听着李世民的话语,也算是知道李世民怎么这么抽风了,然而看到李世民那愤怒的表情,李承乾瞬间也是火大了。
别人惯着他李世民,顾忌他李世民是皇帝,他李承乾可不惯着,大不了李世民现在就辞了他这个太子。
反正这口气,不对,是这口黑锅,他不去反驳,以后岂不是次次都要背黑锅了?
他李承乾可没有背锅的想法。
李承乾目光犀利的看向李世民,李世民心中虽愤怒,但看着李承乾的样子,也是闪过一丝欣赏。
这时李承乾的声音也是传了出来。
“这就是你所说的我的错?你从哪里知道酿制这些酒需要很多的粮食?我反而还要问你,你现在这般说我,究竟又是凭什么?
我酿制这些酒,所用的粮食是你的吗?我酿制这些酒,所用的粮食是朝廷的吗?
还有你说我这个太子不务正业,对,我是不务正业了,但我只是太子,伱才是皇帝。
如今粮价高昂,百姓买不起也吃不起,你才是第一责任人,因为你这个皇帝,没有做好。
你自己没有做到的事,就要拿我来撒气,用我来给你的失败找借口是吧?
我酿制这些酒所用的粮食,是我用了两百贯买了八十石粮,酿制的这三十坛酒,你可知我没有用你以及朝廷一粒粮。
你要是觉得这八十石粮能够解决百姓的肚子,能不让百姓饿肚子,我等会就去给拉八十石粮过去。
至于禁止酿酒,对,现在确实禁止酿酒,但是真的没有人酿酒吗?
民间连多余的粮食都没有,哪里还有余粮来酿酒,但是那些世家以及一部分官员,你又什么时候用过这個禁酒令去限制过他们?
尤其是那些世家,别说他们酿酒你这个皇帝不知道,你明明知道,怎么不去严查严办,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那些世家你拿捏不了,就来拿捏我是吧?
可真是一个好皇帝呢,真不愧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马上皇帝,不敢找世家,就来找自己的亲儿子,还是个八岁的稚子开刀。
你说你怎么好意思做这个皇帝的?
世家你既然不敢得罪,你就不会用计吗?结果就这么全靠一张嘴去说是吧?他们听了吗?做了吗?
你但凡去用心思考一番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现在不是府兵制吗,你把军粮调出来啊,府兵战时为兵,无战农忙之时务农,农闲之时集体操练,现在大唐又不是大规模用兵,从各个府卫征集一些军粮。
然后分成无数批,分批运进长安,第一批到的时候,经过城门有人故意不小心戳破一个米袋,漏出真米,让全长安的人都知道,朝廷有米了。
然后再准备一些沙土用米袋装上,中间插一些送进城,我们知道不是米,但全长安的人都知道那是真的米。
过几日再运送一部分真米,又再次在城门漏出来,让所有人都信以为真。
然后再放出消息,这是一些富商卖给朝廷的,至于是谁卖的,不说,让那些人去猜。
当朝廷的粮食越来越多,其他人的粮必然要降价,因为那些粮商以及世家,定然囤积不少粮,那时候他们只想甩出手,大不了少赚。
你看着情况召开一次朝议,然后放出朝廷粮食到来,等多少时间粮食全部送至,以多少的价格出售,外面的那些人,比你还急。
只要让他们知道粮食充足,让他们必然不敢将手中的粮食一直留存,不然过了秋收,这些米他们全都得砸在自己的手中。
他们必然会低价进行售卖,并且因为囤积足够多,必然每一家的价格都会一日比一日低,只想快点把手里的货全甩出去,以免砸在手里。
到时你多派些人,趁着低价,马上买入,只要别让那些人起疑,你手里的粮食就会越来越多,但是价格却是没有那么高。
当你真正开始售卖米价之时,他们也不会来买空朝廷的粮食,因为他们知道,长安的粮食很多。
那时他们为了出手,价格必然更低,到时你再多派人手,四处买入。
哪怕在后面当他们发现了你的目的,到时凭借你手中低价购买的粮食,也足够真正的压制粮价了。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办法,无非就是执行需要些时间,你堂堂皇帝,却是想不出来。
硬的你不敢对世家出手,脑子活你也想不到,你说你坐着那个位置,你就不怕屁股发烫吗?
真的,一个马上皇帝,从战场上杀出来的皇帝,竟然怕那些世家,我就看不起你。
你有什么好怕的,大军又在你手里,谁不服,派兵去杀啊,大不了天下皆反,你带着大军,将这个天下再犁一遍。
我就不信天下世家,一个个都愿意冒上被灭族的风险去玩命,只要你够狠,只要大军在,你究竟怕什么?
反正天下都千疮百孔,重新犁一遍,再无可以阻碍你的人,到时再来好生治理就是了。
怎么,难道是你还掌握不了大军?那我更看不起你了。
哪怕就是那些家族为了抗议辞官罢休,让他们辞就是了,聪明人难找,读书认字的人难找吗?
到时候中央发出指令,下面跟着去做就是了,不用他们都有多聪明,多有学识,后面自己再挑选少年自己培养人才就是了,那些人罢官的人比你还急。
至于世家复杂,怕什么啊,你就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马上皇帝,你怕什么啊?
那些世家现在又能扶持谁出来?谁敢冒头你就灭族,他们还会和你反着干吗?
硬的你不敢去做,软的你想不到,然后你就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让我来做替罪羊,当你无能的借口是吧?
我告诉,今天,我李承乾,就不认这个子虚乌有的罪!我是想辞职,但绝不是背上这些颠倒黑白的罪名辞职!
我再告诉你,若是如同你这般,这个太子,真的不做也罢!
我李承乾哪怕是上街乞讨,亦或者我自请流放岭南亦或者珠崖,我照样能够活得很好!”
李承乾说完,死死的盯着李世民,这气场,这气势,俨然不像是一个八岁稚子能够有的。
外面的大宝等人,听着里头的声音,一个个的都是双腿发软,尽管周边的人都被清了,没有人能够知道,但他们都是真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