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大堂遍布着倒落下来的质询台,护送病人的担架与轮椅遍布一旁,大量的医疗器材从天井中掉落在大厅的地面上,粘着血的破碎注射器,碎在地上只剩一个橡胶口子的药水瓶。
褚卫国甚至发现一只腐烂然后干枯的断落手掌,整只手掌齐腕而断,手形十分秀气,原本应该白皙的皮肤早已变成深褐色,带着牙齿啃食的痕迹露出白骨,干枯的如同一块陈年的老树皮。
尽管如此掌心拽着的银色手术刀也没有掉落,手术刀细细窄窄,粘着尘土与血迹早已看不出往日的锋芒,只是握刀的手指甲修整的极为整齐。
褚卫国可以想像手的主人在灾变时估计拽着刀想着杀出一条血路闯出去,这是一个十分有勇气的人,只是结果却不那么美好,褚卫国有些可惜的看着那只断掌,接着看着脚下的细碎长发,长长的头发粘着大量的血迹已经凝固在地板上。风吹来细细屡屡微微抚动,如同逝去者的招魂幡,风穿过破碎窗户的呜呜声如同亡灵在耳边的喃喃细语。
又不由的庆幸灾变时自己不是在人口稠密的公众场所。
大厅那高而大的天井上方长长的吊灯脱落一地,带着血迹砸在硬质的地面,这些造价不菲的人造水晶如同陨落的星辰碎了一地,此时即便蒙尘依旧带着几分璀璨。
褚卫国抬头看去,大约三楼高的吊灯断落处还有着点点血迹,接着目光扫过被压在玻璃碎片下的尸体残骸。
再次抬头褚卫国发现四楼走廊白色瓷砖砌成的护栏上有着染血的手印,脑海中可以幻想着,有一个人,男人或者女人,爬上护栏,跨过数米的距离,从四楼的走廊跳下,在下坠至三楼的时候才坎坎抱住了垂下的灯具。
断落处沾染的血迹表面当时的她或着他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可惜的是随后吊灯脱落,最终还是没能逃出生天。
褚卫国不再多想,一边谨慎的打量四周,一边向着电梯门的位置走去,作战靴踩在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上,带起沙沙声。
中央对立的四台电梯,有两座紧紧闭着,两座门却是打开的,下面是深深的黑暗,透着恶意。
褚卫国一边走着一边谨慎地观察四周,此时黑暗中安全出口指示灯闪烁着特有的惨绿光芒,随着褚卫国的脚步声,处于黑暗中的急诊室紧闭的门后传来骚动声,褚卫国立正端枪。
大门被瞬间推开,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隐约浮现,头盔上的夜视系统早已被打开,此时看过去丧尸那狰狞的面孔格外清晰,这么一群丧尸变异前很大一部分是医护人员,此时白色的大褂以及白色的帽子上面都粘着不少的血迹,血迹已变色褐黑色,在白色的衬托下邪恶的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