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早就猜到袁耀不会老老实实走泰山郡南边过来,所以他派人先去亢父那守着,只要袁耀走出来就要他的小命。
可司马俱奉命在亢父埋伏了许久,愣是连袁耀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司马俱十分焦急——因为之前明明有人已经看到他们走梁父进入山道,可在亢父等了半天居然还没有见到人影。
理论上这群人可以翻山越岭而走,要是真走了岂不是麻烦大了?
司马俱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暗道要是拦不住,那可是大大的对不起徐将军了,我得赶紧搜搜,千万不能让这厮跟采药人一样爬山跑了。
就在司马俱仔细寻找的时候,他们明显看到一队兵马缓步过来,众人顿时紧张起来,可司马俱却摆摆手,示意无事。
袁耀这厮逃走肯定不敢声张,这些人马前前后后人数不少,居然还有有竹舆和大量的行装,不可能是袁耀等人。
司马俱从埋伏的草堆中钻出来,遥遥喝道:
“尊驾何人?”
那边的人懒洋洋地道:
“吕温侯麾下宋宪,尔等是徐府君麾下?”
“不错,小将司马俱!”
“太好了,快把你们徐府君的夫人接走!”
司马俱:……
这是咋回事啊,怎么感觉怪怪的。
司马俱贴上去,好奇地问道:
“尊驾这是……呃……”
他明显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恶臭,不禁吃了一惊。
宋宪烦闷地拿起一个布包,丢垃圾一样丢到司马俱面前,皱眉道:
“路上有个人对吕夫人无礼,已经被我斩杀……”
“明明是我斩此獠!”一边的竹舆里传来一個女子气鼓鼓的声音。
司马俱:……
半天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自己一直要等的人袁耀在半路上遇上了这伙送亲的人,好死不死这袁耀还生出了什么鬼心思,所以直接被宋宪给砍了。
他们寻思袁耀的人头还是很重要的,但是路上又找不到石灰储存,这大热天就这么拿着,一路上已经臭了。
司马俱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袁耀的身份还是要确认一下,之前袁耀去青州的时候司马俱见过袁耀,仔细辨认了一下首级,勉强能认出来,这才肃然道:
“好,有劳宋将军与我同回费县,徐府君略备薄酒,就在等待宋将军了。”
“好说好说。”宋宪笑嘻嘻地道,“几日不见,着实想念元直了音容笑貌了,哎,也就是送亲的时候还能看看,之后战事繁忙,真是看一眼少一眼咯。”
司马俱:……
你特么会不会说话?
这吕夫人不会长得如艾畜一般丑陋,要害死徐府君吧?
·
几天之后,送亲的队伍终于赶到了费县。
费县令李典出迎,举行了相当隆重的欢迎仪式,迎接这位女主人的到来。
徐庶的心也颇为激动。
他父亲早逝,母亲含辛茹苦将他养大,虽然吃穿不愁,但门第不显,家中无人做官,从没奢望娶妻能娶到名门望族之女。
吕布虽然也不是名门望族,可他毕竟是天子亲封的温侯和正牌将军,地位远远超过了他,这是徐庶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徐庶跟艾先生抵达兖州之后一直宣称自己父母双亡,生怕有人知道母亲健在拿她做威胁。
毕竟艾先生说过历史上徐庶的母亲被抓住之后被迫离开了刘备投降曹操,这次绝不能让人抓到这个软肋。
母亲,恩师,我要成亲了。
他日我定做出一番事业名动天下,你们听到我的名字响彻天下,应该也非常欢喜吧?
徐庶对自己的新娘非常期待。
他迎着宋宪走过去,亲切地向宋宪行礼,宋宪拿捏出一副长辈的模样,笑吟吟地道:
“元直身子康健,我就欢喜了。
之前你给温侯的主意让我等真是如吃了苍蝇一样难受非常,还怕你之后又如奉先一般反复再去投了曹操。
还好还好,看到你还没死,我就放心了。”
说着,宋宪还擦了擦眼泪,他这颠三倒四的话听得众人都非常无语,心道怪不得吕布之前每次占尽上风却频频不能取胜。
手下都是这些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