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是在顾颐钦去港区监管场那天发生的。
被“请”至一驾私人飞机上,晏媺兮努力维持镇定,分析来人的动机。
她不知道为什么孤原没有出现,她的讯息在手机被剿前,第一时间发给了他,却毫无回应。
这不合理。
更甚至一路畅通无阻,那些在暗处保护她的人,更像是被支开了似的。
直到孤原出现在这架私人飞机上,身边的人都整齐划一的对他唯命是从,她才恍然大悟。
孤原反水了。
晏媺兮紧皱着眉,望向不苟言笑一脸肃默的孤原。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顾家想干什么?”
孤原一如既往的冷漠恭敬,但眼底多了几分复杂。
“晏小姐不必惊慌,我并不会伤害您一根汗毛。”
晏媺兮从一开始的微微慌乱,到现在也很快的镇定下来。至少他这样说,证明顾家还不会伤害她的安全。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沉默片刻,语气带着几分质问,“顾颐钦说你是曾救过他的命,他很信任你。”
孤原微垂眼睑,片刻看向面前的女人。她面上已无惊慌,冷静的不像话,有些心生敬佩。
她与少爷,无疑是般配的。少爷有她在身边时,才会真心实意的笑,像个真实的人。但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而不是他身后顾家的想法。
他只能执行命令。
“抱歉,我是顾家的人。”说这话时,他的语气微低,但依然冷漠。
孤原是孤儿,他是顾家培养大的,即便在顾颐钦身边多年,但他最忠诚的依然是老爷子,无可替代。
“顾家要你带我去哪里?”晏媺兮皱眉问道。
“晏小姐到了就知道了。”他坐在一旁,不再多言一句。
飞机已经起飞,晏媺兮攥紧了手心,望向窗外云层,眉头紧蹙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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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刚从港口出来的顾颐钦就听见晏媺兮不见了的消息,心底震怒。
嘶鸣的海港,刚刚还是晴天,现在竟然黑云欲摧,显然变天。
海风吹的他大衣鼓动,他步伐飒沓如流星,阴沉的脸令人望而生畏。
“叫你们看个人就是这样看的?孤原呢?怎么回事?”他连连质问,平日冷淡的眼里布满粘稠寒霜。
云青压低了头,跟在他身后,快速说道。
“对不起,少爷,是孤原率人将晏小姐劫走,其他一部分的人都被他用障眼法迷惑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安排来一个身形与晏小姐极度相似的女人,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衣服,戴口罩坐车绕了城区一大圈,等我们发现时已经晚了。”
顾颐钦的眼底划过冰冷的讽刺。好个顾家,好个孤原。是他小瞧了老爷子。
“人在哪儿?”他冷声问,已经上了车。
云青立马上了副驾驶,回答,“顾家的私人飞机上,落处未知。”
“给我查,实时监控动向,查清顾家将她带到哪里去了!”他努力维持面上平静,却根本无法抵挡内心的躁郁,宛如一只疯狂的凶兽,要将他蚕食彻底,“现在顾家的人都在哪里?”
云青一愣,随后回答道,“老爷与夫人三天前去了纽约,说是散心。老爷子一直在佛堂没出来,而顾二少爷每天都奔波在顾氏,似乎对这些全然不再关心。”
“现在父亲母亲回来了吗?”顾颐钦抓住了疑点。
“还没。”云青道。
“查清他们散心的具体位置,”顾颐钦冷然吩咐。
云青迟疑回答,“老爷和夫人具体行程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