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更清晰破碎声。

毕竟在他记忆中的顾婉清，绝不会轻易改变，更不会像如今这般安静。

这，便是伴生帝源的真正模样。

可还未来的行动。

这每一句“夫君”，看似喊得轻易，但顾婉清都在竭尽全力。

“正所谓夫妻情深，道友为妻子放弃帝法，实在让我感动。”

他本以为，顾婉清有重要话要说。

徐泽本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发现……

猜测到他的打算。

此话，徐泽没有接。

念及至此，尤毒也朝顾婉清投去打量目光。

“那就好。”徐泽满意点头。

帝威浓郁、厚重，犹如大帝莅临，其威能，竟让徐泽等人都不禁身体后退数步。

“好的夫君，我知道了。”顾婉清郑重点头。

可这一次，徐泽却没有给出回应。

“因为此物在让我拥有女帝之姿的同时，也让我产生了执念，被蒙蔽了双眼，从而失去了你。”

顾婉清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你永远是我的夫君，哪怕你已视我为陌生人”。

见状，尤毒不禁有些佩服方阵天了。

他也不觉得尴尬，又道：

“……”

放弃被原谅，放弃和徐泽复合。

那眼神似在说。

“我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你。”

“呵呵。”

这些事他哪知道？

不过就算事情重来一次，他仍旧会如此做！

因为顾婉清是打开万古帝宫的钥匙！

若非徐泽刚才展露的实力惊人，且此时他不方便动手，必然不会就这么看着！

上一世的他，在顾婉清面前总有说不完的话。

可这一次，徐泽竟是为了她，又放弃了帝法！

“可惜啊，如今唯有你妻子身上的帝源，才能打开这万古帝宫。”

这让她如何不自责、愧疚？

“不用理他。”徐泽轻声道：“帝法虽珍贵，但我也不想因你的牺牲而获得。”

徐泽无语。

“放心，无论此人说些什么，都无法动摇我的想法。”她道。

先是服用了颗疗伤丹药后，他才笑道：“徐道友见谅，我也没想到，此女竟是你的妻子。”

徐泽高声呵斥，眼神骤冷。

她眼神变得空洞起来，帝威在她身后凝结，逐渐演变成虚幻帝座。

尤毒和方阵天不断眨眼！

尤其是尤毒，面露恍然的同时，也是朝方阵天不断使眼色。

轰——

“闭嘴！”

过于突兀下，徐泽本能回应。

徐泽还来不及做出回应。

“……”

徐泽已为她放弃了太多太多。

“是不想欠我吗？”顾婉清问。

就连万千大道，也在为顾婉清的自崩帝源而惋惜！

“夫君，若有选择，我希望从未拥有过伴生帝源。”

听罢，徐泽双眼猛睁，明显猜到了什么。

这让他想起了曾经，想起了刚与顾婉清定下婚约的那段时间。

“嗯？”

呼喊过后，顾婉清只是傻傻的笑着。

“如今看来，恐也只能放弃了。”

谁知。

两人的对话再度止住，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略作沉吟后，徐泽点点头。

“对了，夫君。”

帝座快速龟裂，其上裂隙不断蔓延，终发出一道“砰”的脆响，彻底崩碎！

同一时间，苍穹暗淡，万千大道齐颤。颤声低沉、绵长，听起来如同叹息。

见状，徐泽大惊道：“顾婉清！快住手！就算如此，你我也回不到曾经！我也不会因此感激你！”

“这是我所求，与你无关。”

正因为放弃，所以才不再寻求回应。

“还有，有人在问道圣宗等你，我觉得她也挺好的。”

“她很温柔，但也有些古怪。”

“比起我而言，她和师尊更适合陪伴在你身边。”

临走前，顾婉清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