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果真是没把书院放在心啊!”顾远长一手拿着李元昊最后交的文章,感慨道。
朱太峰冷哼一声,即便你们一人是北魏皇帝,一人是南梁公主,身份尊贵,但是也不应在书院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擅自离开书院。
“太峰,你也别太生气,看看李庆元这篇文章如何?”将李元昊书写的中华字经递过去,顾远长倒背双手,抬头望向雪山,最终,还是没有相见。
虽然气愤北魏天子的不辞而别,但是副山长大人治学严谨,为人方正,断然不会因为李元昊违反了书院条例便心生报复之心,故意贬低文章,但若是文章真不好,副山长大人也不会故意抬高:“乾坤有序,宇宙无疆。星辰密布,斗柄指航。昼白夜黑,日明月亮。风驰雪舞,电闪雷响......”
半个时辰,将文章读完,副山长大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密不可闻,整整四千字余字的中华字经读下来,他的眉头越来越皱,最后放下文章:“算不得一篇声情并茂的文章,才情依旧有限,但是可以肯定下了大功夫,整整四千余字囊括了宇宙洪荒,工农姓氏,集识字、组词、习韵、正音、学知为一体,而且最为难能可贵的是,通篇下来,竟然没有一个重字,实在不易。”
“太峰,若是这本中华字经代替三字经百家姓,作为蒙童启蒙的入门书籍可行?”顾远长问道。
朱太峰皱了皱眉头,略作沉思:“并无不可,三字经太过简练,不足五百余字,重字叠字极多,不足以让人遍识文字,特别是古朝代更替,简单近乎粗暴,百家姓更是粗略,简单叠加罗列,尤不如三字经。这中华字经比之千字文多出整整三千字,读完中华字经也算是登堂入室了。李庆元有能力在三个月时间内写出这四千字的中华字经,也实属不易,当评佳。”
顾远长笑着摇摇头:“我猜应不是这三个月写完的,而是入院那一天便开始构思,花了整整两年时间写完。”
“但是入院初始,李庆元并不知道两年之后最后的大考是写一篇文章,那她为何?”朱太峰疑惑道。
“太峰,并非所有事情都要有功利性的目的,为了诱杀澹台国藩,她可以隐忍十年,为了一篇文章,她为何不能等两年时间?”顾远长说着将一本书稿递到朱太峰:“这是离去的何承鹏和李庆元合著的窥看舞台,书名我不甚喜欢,但是内容大胆新颖,论证新奇有理,极为难得,戏剧班一直存在,但是却少系统体系的理论书籍,若是开设戏剧课,这本书可以作为教材。”
“是否能够成为教材,开设戏剧课,需要慢慢读过论证之后,才能定论。”副山长大人对于戏剧班心头一直有芥蒂。
顾远长幽幽叹了一口气:“不管如何,李庆元离开时,还留下了一篇文章和一本书籍,陈洛妍可是空手离开,一点都不曾留下,亏得当初我们集体下山迎接,实在不值啊!”
两年时间一幅大画,是书院对南梁公主的希冀,结果到头来,陈洛妍未曾动笔,潇洒来,潇洒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山长大人,山长大人!”诺玛的声音响起,一把推开房门,冒冒失失冲了进来。
“持礼执道,入门先敲门!”朱太峰呵斥道。
诺玛吐了吐舌头,退出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一声“进来”,她方才轻轻推门而入,中原礼仪,作揖到地:“学生诺玛拜见山长大人、副山长大人。”
“嗯,免礼。”朱太峰开口说道:“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殿下临行之前,托付给学生一幅画作,让学生转交给山长大人和副山长大人。”诺玛声音平和,极尽礼仪。
顾远长眼神一亮,莫非殿下也是私下花了两年时间作画,只等今日功成:“快把画卷取来。”
诺玛面露难色,开口解释道:“这画卷是殿下昨夜刚作,墨迹汗未干,山长大人和副山长大人若是想看,只能前去映雪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