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
师父在说什么?
一颗那么大的金花生,换两头瘦驴,要亏也是他们这边亏好不好?
君澜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苗老儿则生怕好不容易买来的毛驴又飞了。
他赶忙从怀里面摸出一大把丹药来,捧着送出去,对那夫妻二人道:“你们是觉得毛驴卖亏了对吗?别急别急,你们要是觉得卖亏了,我这里还有丹药,都给你们。”
以前隔壁的武修总跟他说,外面的丹药多如牛毛,不值钱,卖不出价格,他还不怎么相信,在将经历了刚才一颗丹药换不到两头瘦驴的情况下,他信了,于是这次他掏出了一大把丹药。
有治疗寒疾的,也玉有治疗高热的,还有对跌打损伤有奇效的……反正都是百姓们日常需要长备的普通药,但品质却都不普通。
君澜粗略估算了一下,她师父掏出来的这把丹药,足够让一个贫寒之家一飞冲天,而且还是能进一方富人圈的那种冲天。
所以,师门贫困,不仅仅因为师父他老人家不懂经商之道,还因为师父他老人家对银钱没什么概念吧?或者是低估了丹药的价值?
瞧瞧,这么贵的丹药,师父一掏就是一大把,就为了换两头瘦驴。
没有比这更傻……咳,更败家的行为了。
君澜心中思索着,手上动作却没停,她将苗老儿的手推回去:“师父,这件事情交给弟子处理吧,您老就别费心了。”
然后面上神情不变,眼神却很冷地望向那夫妻二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都已经银货两讫了,你们为何还要拦路?莫非你们想抢劫?”
她不认为这夫妻俩会不知道一颗超肥超胖的金花生,和两头瘦不拉几的瘦驴,两者哪个更值钱。
知道了还堵他们,又拿着凶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见财起意,拦路打劫。
被当成打劫贼人的夫妻二人:“…………”屁的打劫哟,他们可都是守法的良民!
不过听小姑娘这话的意思,似乎不是觉得买他们家的瘦驴买亏了、所以才追上来找麻烦的。
尤其是那个他们以为很精明的老头,没想到是个傻的,还怕他们嫌弃卖便宜了,要补偿他们……真傻。
不过这是好事啊,至少给儿子请大夫的金花生保住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的神情,那男人率先扔掉手里面的大石头,连连摆手道:“不不不,误会误会,我们是良民,我们不打劫,其实我们……我们是怕你们打劫我们。”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嘴角卖力地往上扬起,尴尬写满一脸。
他解释道:“因为你们一直跟着我们嘛,我们就以为你们是嫌两头毛驴买贵了,要找我们麻烦,所以我们就……唉,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君澜:“……”还真是一个大误会啊。
她无语,指着前面的路说:“我们师徒二人要回宗门,你们走的这条路,刚好就是我们回宗门的路。碰巧顺路而已,跟打劫无关。”
再说了,你们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估计也就是那颗金花生了,有值得我打劫的地方吗?
这话君澜没说出来,但男人听出了她话里面的意思,男人非但没有觉得被羞辱了,反而吐出了好大一口大长气,说:“啊,原来是这样啊,那太好了……哦不,我是说太凑巧了,嘿嘿嘿!”
凑巧的吓人。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他把两只布满汗液的手随便往衣服上擦了擦,咧着嘴嘿嘿笑,一脸的憨厚相。
误会解除了,君澜也朝这个憨厚的男人笑了笑:“那,这位大叔,请问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男人:“啊?哦!可以可以!”
他连忙侧身让到边上去,还把自家婆娘也扯到边上,一直目送瘦驴上的师徒二人走出几步远,男人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回肚子里面。
他对自家婆娘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了那师徒不是那种人嘛,你偏不信,非把人当恶人,怕人家抢你的金花生,还把金花生塞嘴里去,也不噎着……”
一边说一边扭头,就要跟自家婆娘说没事了,结果一看,男人顿时面色大变,嘶声叫道:“孩他娘!孩他娘你这是咋了呀,你可别吓唬我啊孩他娘!”
男人用力摇晃妇人,鬼哭狼嚎,大喊大叫。
那声音尖利的,活像大半夜撞见鬼了。
君澜和苗老儿都下意识回头朝身后望去,然后师徒俩都齐齐变了脸色。
“师父,那位大婶的情况不对劲儿。”
“面色发绀,嘴唇青紫,呼吸不畅……确实不好,我们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