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即将弥漫,齐嬷嬷上前恭敬一拜,做了个请,“赵太后来了,我们家主子等您许久了,您里面请。”
赵太后甩了记白眼给齐嬷嬷,指着拿人钱财就叫娘的闺女,狠狠呸她:“李宝书,这点金子就砸你谁是亲娘都不知道了?我生你不如生个石头!”
齐嬷嬷挡住赵太后视线,不让母女二人起冲突,倘若李恩重才回宫就惹得这二人争执,必然对她名声有碍。
“我们太后本是公主的嫡母,公主与陛下一声母后,是担当得了的。”
一句嫡母惹得赵太后呲目,怔怔然开口,“那我儿子还要叫你主子母后了?”
齐嬷嬷含笑,客客气气提醒健忘的赵太后,“以前我家主子在大内时,年年给陛下红封时,陛下叫的是母后呢。”
赵太后呲牙,“那是先帝逼着我儿子叫的!”
谢升平探头看热闹,笑的见牙不见眼。
果然,让李恩重回来是上上策,只要能把这作恶多端的老虔婆压住,她日后日子只有舒坦。
江浙同多金都觉得此处不宜久留,要扯着谢升平离开,奈何怎么都拉不动她。
江浙朝着柳疏林投去目光,希望他来帮衬拖人,这人适才死活不进屋,八成就是察觉不对劲了。
柳疏林看热闹的心压根不低于谢升平,抱着手津津有味看骂骂咧咧的赵太后。
江浙气得捏拳头,扯着谢升平手腕,冷了声调,“公主,走了。”
“不走,不走。”谢升平拒绝,她要看看小太后是怎么欺压赵太后的。
齐嬷嬷侧眸看不嫌事大的谢升平,慢慢说:“公主适才不是说身子不适,不能听太后娘娘教诲了吗?眼下是又可以听训了吗?可要一起进去?”
谢升平顿时揉着眉心,她不想去见识那位兄长强悍的小嫡母了。
“本宫头疼,本宫要晕了,多金,快,扶着本宫回去睡觉。”这小太后不是好惹的,算了算了。
看跑的飞快的人,江浙底身将她不慎掉落在地上的小金豆子捡起来。
赵太后见此,只冷说:“卑贱东西,也只能捡别人不要的。”
江浙起身,吹吹小金色豆子的灰尘,瞧着她,“你不要的,别人要了,你却还怪被要走的东西,不要你了?”
赵太后绷紧了脸。
江浙将金珠子牢牢握在手心,失笑起来,“卑贱人,卑贱眼,看什么都卑贱。”
齐嬷嬷被江浙一句话吓得愕然。
赵太后更是被戳心窝的屏住呼吸。
江浙含笑继续说:“我说的,是卑贱的我。”
我卑贱,所以我眼睛卑贱,所以我看的人也卑贱。
被盯着看的赵太后回过味,顿时要上前理论。
骂她,竟敢骂她,一个乡野来的村夫也敢来与她叫板。
江浙先快一步拱手,阔步离开。
赵太后气得跺脚低吼,“江浙——”
都欺负她,都看不起她!
齐嬷嬷看追上去两步的赵太后,顷刻扬声。
“赵太后,宫中不可大声喧哗,您是太后,要以身作则,莫要让我们主子太后为难,到时候为了以正宫规伤了您的颜面,可怨不得旁人。”
赵太后气得心口起伏,恶狠狠盯着齐嬷嬷,看请她入内的手,气哼哼大步朝里。
外头的三人都在趴在殿门看怼人出来的江浙。
谢升平摊手看回到自己的金豆子,将装满的袋子紧紧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