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李无解,参见陛下!”李无解躬身施礼。
“爱卿,后宫之内不必多礼!李隆基将手中的笔交到一旁的杨玉环手中后,一边将手伸进宫人端上来的铜盆中洗着,一边朝李无解说了一声。
“谢陛下!”李无解恭敬一声,直起腰来。
“太真,你先去采些桂花吧,等采好了做桂花蜜给朕吃!”
刚刚整好了笔墨的杨玉环听了,微微一福身,“是!”说完,绕过桌子,莲步轻移,朝着李无解的方向款款而来!”
李无解看着杨玉环迎面而来,礼貌地微笑着,不想却换来了杨玉环勾魂胆魄的妩媚一笑,看的李无解目光呆了那么一瞬,反应过来时,杨玉环已经到来近前。
“恭送娘娘!”李无解赶紧躬身施礼,低头不敢看杨玉环。
一声脆脆低笑传进李无解耳中,“李中尉有礼了!”杨玉环轻语一声,便离开了。
“中尉?”李无解纳闷起来,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听到李隆基的朝着宫人吩咐一声:“来人,看座!”
宫人急忙搬上来一个锦墩,放在李无解身后。
“谢陛下!”李无解躬身感激一声。
“好了,爱卿坐吧!”
“是!”李无解并没有急着就坐,而是等李隆基坐下了,这才半个屁股倚在锦墩上,坐了下来。
“朕已经看过了爱卿差人送来的奏报,碎叶之事爱卿处理得让朕十分满意,爱卿辛苦了!”李隆基开口说正事就提到了李无解这次的差事。
“辛苦不敢,替陛下办事是臣的本分!”李无解赶紧抱拳,谦虚一句。
“嗯!”李隆基很满意李无解的谦虚,“至于爱卿说的其余之人,朕也不是好杀之人,不搞连坐,但也不能放任其不管,以生后患,至于如何处置他们,爱卿亲历此事,所以还是由爱卿定夺,爱卿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一口一个爱卿,还如此信任,给予如此厚遇,李无解一时疑惑起来。不过容不得李无解再做他想,李隆基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起身,深深地躬身施礼,恭敬道:“臣,谢陛下厚爱,臣必将此事办得妥妥的,定当不负陛下!”
“嗯,坐下说,坐下说!”李隆基朗笑一声,眼睛里闪烁着亮光。
“是!”
待李无解坐定,李隆基沉思一阵又开口道,“此番让爱卿连家都没回就宣进宫来,却是有些急事需要委托爱卿!”
“陛下有事但请吩咐,臣必尽心竭力为陛下办事!”
“哈哈,不急,不急,事随急,但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便能完成的。待朕慢慢说来!”
“是!陛下请说!”
“唔!”李隆基眉头微皱,似是在思考怎么开口,片刻后,才见李隆基眉头一舒,吐言道:“不瞒爱卿,在爱卿赴西域办差的时间,朝堂发生了一些事情,如今刚刚安定下来,不过一些事情,留下不少遗憾,令朕日夜难眠!”李隆基说着说着,眉间又皱成了一团。
“哦?何事让陛下如此烦恼?”
一句话,似是一把头在满是水的堤坝掘开了一个口子,让李隆基满腹的心事如决堤的洪流一般,尽数倾泻了出来。
其实,说一千道一万,让李隆基最烦恼的,便是如今府军糜烂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整个国家已经没有了常备军。然而,就因为这,让李隆基感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那就是如今各地节度使的力量,在大唐府军糜烂的情况下,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朝廷的安全。李隆基此刻终于体会到了节度使权力过大的弊端来。
要说这节度使,当初只是因为军事需要,在重要地区设置的统兵总管,后来因为大唐不断对外用兵的需要,节度使的职权越来越大,全国封授的节度使也越来越多。而这些节度使不只垄断一方财政、行政,渐渐地都垄断了军政。然而不同于朝廷圈养的府兵其士兵是闲时为农、战时为兵的性质,节度使所辖的士兵,多是招募的长期服役的健儿,已经有了专业化士兵的性质,如此一来,定期轮番防边的府兵失去了作用,逐渐萎靡。如此的结果,便是地方兵力坐大,而中央兵力空虚。而如果一旦其中一个节度使有了反叛之心,朝廷可能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其实不消李隆基说,节度使的问题对于李无解这个“未来穿越者”来说,早已心知肚明。
“哎,朕一直受那李林甫蒙蔽,结果才有了如今之困啊!”李隆基说完,忍不住长叹一声。
李无解低头沉默着,似是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