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州只是逃亡路的中转站,从金营里逃出来的十万俘虏,来的不过三分之一,剩下的到底在哪,岳诚也不知道,兴许从山东南下了,又或者哪也没去,在大名府以北躲了起来。
所以说,岳诚可没有那么好的福气,把后宫三千佳丽放到自己屋里,这么说纯属是污蔑他。
事实不重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刘豫挥挥手,把这满口喷粪的签军贩子押走,宣布岳诚的大罪:“欺君犯,意图谋反,淫乱宫闱,岳三郎你还有什么话说?”
岳诚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你怎么栽赃我都可以,不过我想问问你,你是站在哪边的?”
“什么站在哪边?”
“北边有个金爸爸,南边有个赵爸爸,哪个是你爸爸?”
刘麟怒气冲冲的站出来:“放肆,死到临头了还敢胡说八道,我刘家三代忠良,一直为大宋朝效力,哪来的金爸爸,这次来捉拿你,就是奉了朝廷之命。”
岳诚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完了摇着头直叹气:“你们父子俩可真会往自己脸贴金,你们要真是大宋的忠臣良将,我倒也敬你们三分,可你们是吗,不,你们不是,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谁为了区区五万贯,把两位皇后和一个绝色帝姬卖给我的?”
这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刘家父子知道他会拿出来说,干脆把这件丑事推到签军贩子身,那签军贩子挨了刑,早就对过口供,直接站出来说,两位皇后和绝色帝姬是他卖给岳诚的。
百姓们听的一头雾水,分辨不出谁对谁错,但是当事人知道内情。
或者不如这么说,岳诚和刘家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黑吃黑。
只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辩论半晌,岳诚也有些腻歪了,摆摆手:“咱们别废话了,也别扯什么大义之名,我不配,你也不配,咱们都不是大宋的忠臣良将,就别装忠了,我造反我是承认的,你也别装好人,不信到你府搜一搜,我敢打赌,一定能搜出来你家金爸爸的书信,你来找我算账,无非是我砍断了你那龟儿子的胳膊,划个道道出来吧,你想怎么样?”
眼看着岳诚摊牌了,刘家父子对视一眼,都有点心虚,不敢像他一样坦坦荡荡的承认自己是个小人。
而且州府衙门里确实有一封金国使者送来的书信,信是金国的左监军完颜昌写的,送信之人名叫王曦,秦桧的小舅子,秦桧从中作保,完颜昌当后盾,让刘豫在洛州造反,收复两河一带的失地,自立为王,倘若大宋朝廷派兵北,最迟三个月,金国的援兵就会赶来支援。
说白了,刘豫是完颜昌和秦桧选定的一枚棋子,在金国北归的空白期,让他暂时统治这片土地,干的活和张邦昌一样,都是傀儡,伪帝,金国的走狗。
这件事发生在岳诚来洛州之前。
那封书信至今还保留在刘豫的卧房里,他同意了,回信交给王曦,转达秦桧,再通过秦桧交给金国的左监军完颜昌,俯首称臣之时,还不忘了讨点好处,从完颜昌那里捞了20万两白银。
敢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