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八十三章 米拉的传道(加更二合一)(1 / 2)唯有神首页

米拉要完成神赋予的使命。

那与原初胚胎有关。

如今的原初教会并非原初的教会,也并非主的教会,而是六神的教会。

按照既有的线索推测,六神要汲取本属于原初胚胎的原初意志,造就出一位新的神王。

米拉当然不会坐视不管,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摧毁原初教会,让原初意志的所有力量回归于原来的位置。

如何毁灭一个异端教会,如何去将真理证明?

对于这世上赶赴大公会议的各大教会而言,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办法。

甚至对于认定是否是异端都算得上一件难事。

用辩经?

经书是用文字写成,即使是在西兰所在的时代,对于同一份经文,就有多种不同的理解。

在那时,西兰的办法便是召开大公会议,确立共识——信经,确立共同认定的道路——信道。

即便如此,在那史上第一场大公会议之后,教会内仍有争端。

而在教会广传于自然世界的过程中,各异的争端往往存在,更遑论经书因为翻译错误而造成的种种误解,分辨其到底是异端,还是不同见解者,对于世上的各大教会而言都是一件难事。

甚至有大公会议召开得越多,异端就越多的玩笑传言。

即便异端浩如烟海,对于真教而言,教会的种种异端仍然是不得不着手处理的。

这不仅仅关乎信仰问题,更关乎各大教会在各地的生存状况。

一般而言,在大公会议上,只有跟经文相差甚远,甚至极端违背神圣经典与信经的行为才会被认定为异端。

在辩经无用、异端不愿悔改的情况之下,教会往往会依附于世俗的权力,将其赶尽杀绝。

原因就在于,各大教会没有办法彻底地证明异端的违逆所在。

各大教会也明白,除了神圣经典之外,其他的所有教义皆有漏洞,绝对正确的道路只在神的那里,而不在人的手中。

既然如此,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唯有在审判之后动用强硬手段。

毕竟,总不可能让天使下到凡间来,由天使亲口认定那些人是异端吧。

得益于原初意志内蕴含了不知其数的被献祭者的记忆,米拉在这六年间研究了下各大教会发展的历史,看到了在漫长的历史中,真教面临的种种问题。

向来聪明的米拉立刻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之所以难以让异端悔改,就是因为异端并不认为自己是异端。

之所以不认为自己是异端,乃是因为无论是教会、还是大公会议,都并不完全代表天国,更遑论代表神。

但现在不同了。

自己就是神的使者。

米拉其实对于各种教义上的争端并没有什么兴趣。

她之所以做着一切,只是为了摧毁原初教会。

因为她如今真的知道真相是什么。

她这样做,不是因为她对原初教会的大敌——帝国教会有多么大的认同感,而是因为尽管丹斯切尔的帝国教会所讲述的种种教义有时会与真相相差甚远,而其他的各大教会的教义有各种差别,而且其神学要旨不一定契合自己在天国中所见。

但可以说,即便有着种种缺陷,也远比其他异端更加接近于真相。

“嗯…这一次,不是原初使者,估计那些人都知道艾诺丝是原初使者了,再扮演原初使者已经不起作用了。

这一次是…神的使者,真正的使者,来自于天国的米拉。”

米拉确认了方法之后,接下来就是实践了。

她的双目放光,不禁面向远方的皇宫,低声自语道:

“无论你们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即使将谎言重复成千上万遍,可真理仍然可以不证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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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初教会的信徒们大多聚集于一些隐秘的地下墓穴,那些在数百年前在帝国境内各地兴建的墓穴茫茫多,而且其位置隐秘,很难确定其所在。

原初教会的信徒们多以隐秘社团的形式存在,一年里只有少数时间会齐聚一处。

即便如此,但并不意味着原初教会的信徒们彼此并不交流。

与常识相反,原初教会的信徒们交流很频繁。

近些天来,在原初教会之中,忽然传出一个神圣而来源不明的传言。

据说,有一位使者受神所托,自天国而来,昭告新的预言、新的天启。

起初,没有多少信徒将之当成一回事,这么多年了,听过的假预言、假天启实在太多太多了。

而且在原初教会之中,已经有了一位原初使者,而且那是由牧首所认定的,乃是唯一的使者。

不日以后,将带领所有信徒们开启新的时代,届时,万民将共同见证神的原初之面。

无数的原初教会信徒们,将所谓新使者的传言,当作又一個谎言。

可是…

倘若这一“谎言”重复成千上万遍呢?

短短半年内,便接连有不知多少原初教会的墓穴内,传来新使者的传言。

那些墓穴来自不同的地方,可说法却出奇的一致。

新使者来了,要昭告新的预言,新的天启。

那些人俱称自己看见了那使者所行的奇迹,他们做过的见证各有不同,有让病入膏肓的老人转眼完好如初,有让贫苦的人一夜富裕,饥饿的人得到前所未有的饱腹,更有甚者,声称自己从那新使者身上,看见了来自天国的光。

谎言重复成千上万遍便能让人信服,何况是真相?

那些地下墓穴的各个隐秘社团是原初教会存续的根基,如今,一位来历不明的新使者,将原本坚实的根基一夜间动摇了。

这即便是原初教会被宣判为异端的时候,都未曾发生过的事。

丹斯切尔的皇宫之内。

艾诺丝刚刚接见完来自外国的使臣,正欲从这处偏厅中走出。

但很快,门外便出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共治皇帝停下了脚步,熟捻地以笑脸相迎。

那是她的母亲,曾经阔别十多年的母亲芙罗拉。

艾诺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脸相迎,由于黄金之心的缘故,她明明没有多少喜悦,此刻她的笑更像是一种习惯。

芙罗拉走到女儿的面前,低声问道:

“艾诺丝,你听说了么?”

“什么…”

刚说完,艾诺丝便意识到什么,

“母亲,你是说…新使者?”

芙罗拉微微颔首。

对于一般的原初信徒而言,所谓新使者,只是一种半信半疑的传言,但对于她这位原初教会的牧首与她的女儿而言,却是值得警惕的莫大威胁。

“真是渎神,定是那淫妇所为。”

芙罗拉低声说着。

女皇垂下了眸子,不经意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了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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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初教会的牧首芙罗拉竭尽全力地寻找所谓新使者的所在。

在牧首的谕旨之下,几乎每个地下墓穴都警惕了起来,那谕旨写得明明白白,那人是假先知、假使者,无论她说什么,都是虚妄渎神之语。

除此之外,在多年的经营之下,帝国的守夜人早已被原初教会渗透得厉害,其中通晓古言的守夜人们亦在大力搜寻所谓新使者的下落。

这一切都是莫大的阻力。

倘若那新使者是个机敏的骗子,早就闻风而逃,就从消声觅迹,隐没于一代人荒唐的回忆之中。

如果那新使者仍然执意四处传告所谓的新预言、新天启。

那就只有两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