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格要塞虽然是诺克萨斯精兵镇守的咽喉要塞,但是它之内,绝非外传那般凝重严肃。
事实上,雪格要塞汇聚了各国的旅行者,包括讨些生意的商人们,以及犯了大罪,出境潜逃的恶人。
无论是诺克萨斯邪恶的本地居民,还是来自于北方祖安,甚至是铁脊山脉与皮尔特沃夫的外民,都在雪格要塞绘声绘色的活着,融合凝念了各国文化的城池,组成一种复杂的,又欣欣向荣的无边繁华。
戴上诺克萨斯侍卫的专属面具,手执费勒凯文大公爵的通行令,在短暂的惊慌与忐忑之后,吴文胥一行人开始在大街上肆无忌惮起来。
“瞧,那个妞怎么样?”
有着深红头发的杰斯卡色迷迷的舔了舔舌头,面罩中发出低沉的回音,他与卡斯格牧正紧紧盯着一个迎面走来,穿着分叉短裙,身姿无比风骚的女子。
“屁股太小了,我喜欢屁股大的女人。”
卡斯格牧不屑的摇摇头,不过他目光依旧是盯着女人胸前半裸的雪腻肌肤,雄伟的山峰因为她走路的晃动而挤压出大片****,充满诱惑,他真想冲上去狠狠的捏一下啊!
“诶,原来她是个婊子。”
卡斯格牧忽然叫骂了一声,收回目光。
因为这位拥有姣好面容与身材的女子,正被一位穿着残破蓝色布衣的男人搂入怀里,女人短暂的错愕,旋即风骚无比的将****抵在男人的胳膊上,显得无比顺从。
看她的样子,分明是个寻找猎物的妓女了。
一直平稳视线,眸光如潭水沉稳的吴文胥,听见他们的打趣,也被那处景象吸引,他看见搂着风骚女子的男人拥有一头蓬松的棕黄头发,被扎成马尾,不知为何,吴文胥陡然想起‘杀马特’这三个字。
说起来,男人的打扮十分怪异,一根两个拇指粗的麻绳被他绑在腰间,胸腔与麻绳之间完全****,露出小麦光泽的健康皮肤,特别是右手里握着的木刻剑鞘,破破烂烂的仿佛是刚从垃圾堆拾出来似的。
吴文胥心中鄙视的竖了一个中指。
尼玛,打扮的像杀马特就不起啊?不怕冷就了不起啊?
吴文胥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羡慕男人的的腹肌,绝对没有。
“我们的动作要快,雪域竞技场还有很远一段路途,如果下大雪前赶不到那里,只得在沿途留宿了。”
枫罗弥赛用力勒住缰绳,微微叹了一口气,透过狰狞的面具看去,他的眼睛中有些许担忧。
费勒猪的心思向来缜密,他们这一支侵略维诺利亚雪原的队伍无端消失,是不可能没有察觉的,如果追查下来,再发现自己等人出现在了雪格要塞,费勒凯文心中一定会生疑。
“嗯,全员加快速度。”
没有人不会遵循吴文胥的命令,吴文胥说完,仓促的马蹄声立刻在宽广的街道响起,厚厚的积雪被马蹄翻飞,天空飘洒出精灵似的雪白星点。
吴文胥骑乘的黑色骏马,几乎是贴着男人的臂膀擦过,乌黑的鬓毛沾染了男人不算冰冷的体温,很快,在寒风凌烈里,化为了细小黑点。
险些被骏马撞到,男人眼睛里却唯有平静的光。
他没有追究吴文胥的挑衅,事实上,就在方才,他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让那个穿着紫色铠甲,头戴狰狞鬼面的侍卫死去。
倒八字的刀眉仿佛拥有雪的寂静和优雅,带着淡淡的禅意,男人搂着妓女,竟是自顾自的说:“长路漫漫,唯剑相伴。吾之荣耀,离别已久。宁日安在,无人能云,且随疾风前行,身后一许流星。”
花间一壶酒,执剑走天涯。
任务中的那个少年,究竟在藏在哪里呢?
杀了他,我的心脏,是否真的能够恢复平静?
男人轻轻推开了怀里的女子,女子身躯僵硬的有如最冰冷的石块,姣好的面容苍白如纸,她双目空洞,忽然像个木桩子栽倒在雪地里。
脑袋和脖颈分离,鲜血如注!
“果然啊,我还是太不耐心了。”
男人捂住额头,心中涌起深深的负罪感,他复杂的看了女人一眼,觉得恶心又渗人,于是他一脚将人头踹飞。
也不管别人惊恐到撕心裂肺的哭喊,男人将破破烂烂的剑鞘抗在肩上,自顾自,漫无目的的踱着脚,孤独的有如一匹来自极北的狼。
萧条的路,寂寞在远方……
“看来天黑之前是赶不到雪域竞技场了。”
吴文胥死死盯着手中地图,颠簸的马背让他昏昏欲睡,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雪域竞技场在雪格要塞的中央位置,明明只有巴掌大的距离,奔驰三个时辰,居然只走了四分之三的路程。
“还有大雪。”
约帝苦涩的抬起手,蝴蝶大小的雪花飘在暗黄色的手套上,很快就被体温融化,淡淡冰凉的刺感透过手套,深入肺腑。
“我们得先找处安置的地方。”吴文胥毅然仰起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