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当他们看着杨川的脸蛋,不但俊俏得紧,而且,还一脸的人畜无害,这还、这还怎么打下去啊?
“弟兄们,我叫杨川,很高兴认识你们。”
杨川笑眯眯的望着大家,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三个人呢,原本是伙房的厨子,因为犯了一点小错被罚来冬训,以后还望弟兄们多加照拂啊。”
好拳不打笑脸人。
杨川深谙此道,故而,一旦拿下为首作怪的那黑脸少年,立刻便换了一张脸,声音也变得极为柔和、温煦,给人的感觉简直就是如沐春风,根本就不好意思下手。
少年们一脸懵逼,齐齐看向黑脸少年。
黑脸少年大怒,一张脸早就涨成猪肝色,刚要张口,却被杨川不动声色的在裤裆里又是一脚。
“嗷!”
这一脚,杨川使足了力气,且瞄的很准,终于让这厮发出一声凄厉惨号,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犹如受惊之虾米,哪里还顾得上脖子上的剔骨刀!
杨川对此早有所料,柔丝滑顺的收回刀子,等到黑脸少年弯下腰时,却将锋利刀尖顶在这厮的脖颈处,肉眼可见的刺入半分,一缕鲜血慢慢渗出。
“都说了,同为羽林儿郎,何苦如此相逼呢?”
杨川用一把剔骨刀,彻底治住黑脸少年,令其保持一个十分难受的‘弯弓’姿势,便不再理睬,而是笑吟吟的瞅着那些少年:“弟兄们,午饭吃过了吗?”
这语境转换太快,众少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
杨川叹一口气,转头看向蹲在一旁看热闹的曹襄:“那个谁,小曹啊,将咱们带来的叫花鸡什么的拿出来,让弟兄们分而食之,哎呀,这来得匆忙,所带吃食都没准备几样呢。
诸位弟兄,先就凑合着吃吧。”
曹襄嘿嘿笑着,提过来一个鼓囊囊的鹿皮行囊,开始往外面掏东西。
叫花鸡,酱卤牛腱子,冷切羊肉,椒盐鹿脯肉,零零总总,约莫也就七八样吃食;最后提出来的,却是一只黑不溜秋的小坛子。
“来来来,弟兄们尝尝,尝尝。”
曹襄这厮坏得很,每拿出一样吃食,便会随手将其撕开‘包装’,将那些个叫花鸡、酱卤牛腱子什么的,也随手撕扯开来。
一时间,整间营房里,便弥散着一股浓郁的异香,几乎所有少年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一个个的垂涎三尺,简直就没眼看了……
……
于是,一炷香工夫后。
羽林军野战营某营房,杨川居中而坐,用一把剔骨刀切割、分发各样没事,活脱脱就一饲养员;曹襄陪坐在一旁,霍去病躺平在木塌之上;二十几名少年郎排列整齐的吸吮着手指,脸上神情就十分的遗憾。
杨川三人带来的吃食实在太香了。
而且。
数量又如此之少,二十几人分食,自然是每人只能品尝到三五口,这就更加令人难以抵挡啊。
“杨川兄弟,你们真是伙夫啊?”一名少年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伙夫了。”杨川笑道。
“之前多有冒犯,还请杨川兄弟见谅!”一名少年舔着嘴唇,抱拳说道。
其他少年也有模有样的抱拳致歉。
杨川温言笑道:“从今往后,咱就是生死弟兄了,我三人伤的伤、弱的弱,还需诸位弟兄多加照拂呢。”
众少年轰然应诺。
气氛,就相当的热闹。
突然,杨川看向被捆成一团的黑脸少年,笑问一句:“这位少年英雄叫什么名字啊?”
一名少年迟疑一两个呼吸,道:“羽林郎,李敢。”
言毕,这少年忍不住缩一缩脖子,显然,对这个名叫‘李敢’的羽林郎上司,心中还是存了一些敬畏之意。
李敢?
杨川心中一动,看一眼李敢,再瞅一眼霍去病,心下都有些荒诞迷离的错觉了。
据史书记载,这个李敢呢,是李广那个倒霉蛋的倒霉孩子,因为父亲与卫青有罅隙,这货竟寻机会将卫青殴打了一顿。
然后,在陪同刘彻在上林苑狩猎时,这家伙被霍去病一箭射死,并理直气壮的说成了‘误杀’,刘彻竟然只罚了霍去病几万钱便草草了事……
这一届羽林军不好带啊。
杨川心下感慨良多,忍不住叹一口气:“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谁过去给他松绑吧。”
一名少年跳起来,道:“我去。”
不料,被杨川用‘猪蹄扣’、‘十字扣’捆绑成一团的李敢,却嘶声怒吼:“不准给老子松绑!”
“老子要见公孙敖!”
“你们三个小贼就等着吧,你们可知我父亲是谁?来人,将我抬到公孙敖的大帐里去,老子不弄死你三个小贼,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