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头没有出言反对,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老头一大把年纪,住在这样阴冷又潮湿的地方的确有些不太好,可是他又死活不愿意搬离这里,我最终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想到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有了空调,老头总不至于再每天受冻了吧,就算我自己以后再来这里,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受罪。
“有件事情我差点忘了问你,那个教你用镇魂符的人,他叫什么名字?”过了片刻,等到抽完烟以后老头才又对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啊,就只听到李有福称呼他大师,我也是跟着这样叫的,总不能没事去打听别人的姓名吧。”我摇了摇头,有些奇怪的看了老头一眼问道:“师父,这人有什么问题吗?”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也许这世上知道镇魂符的人并不少,应该不可能是他。”老头摇了摇头说道。
“他?师父指的是谁?”我又问道。
“别再问了,就算知道了对你也没啥好处。”老头再次说道。
见老头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我也没再继续追问什么,或许老头只是一时兴起胡乱说了一句而已。
毕竟李有福口中的那个大师是在南洋,而老头他自己则在医院里推了一辈子尸体,相隔如此遥远的两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的吧。
或许老头就只是好奇别人为什么也知道镇魂符,所以才随便问了一句而已。
道符这种东西是自古流传下来的,知道的人也是数不胜数,有其他人知道镇魂符也很正常。
我从来不认为这些东西就只有老头一个人懂得,至少在我见过的人里面就至少有三个人会画符,老魏,老魏的小师叔,还有小道姑陆小倩。
在房间里随意和老头聊了几句,因为有些受不了这地下室的阴冷,我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离开以后,我又第一时间来到了女司机所在的那间病房。
此时看护阿姨正拿着热毛巾,细心的为女司机擦脸,看起来倒的确很是尽心尽力,那些钱倒也没白花。
不过虽然看护阿姨在不停地给女司机清洗着,但女司机却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曾月打的镇定剂药效在起作用。
“阿姨,你有电话吗?”走到病床边,我对看护阿姨问道。
“有,上个月我女儿才给我买了一部新的,就是还不大会用。”看护阿姨回道。
“要不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留给你,要是我朋友这边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你就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只要我有时间的话一定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我想了想说道。
“嗯,你这朋友情况有些特殊,我也担心照顾她的时候出什么事情,你留个联系方式我也好,可以第一时间找你。”看护阿姨说道。
随后,我把自己的手机号存在了看护阿姨的通讯录,这才告辞离开。
走出病房以后,我不免摇了摇头,女司机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更痛苦,女司机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她毕竟还是一个大活人,已经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要面对的,总不能让曾月每天都给她打镇定剂,让她一辈子就这样沉睡下去吧。
解不开心结,就算女司机在病房里沉睡一辈子,那也依旧于事无补。
更何况女司机的前夫对她儿子的死不管不问,她儿子尸骨未寒,也还是需要她去下葬的,必须要她振作起来才行。
也罢,这件事情过几天再说吧,或许女司机伤心过后也就能慢慢接受现实了。
离开病房后,我又去到医院的一楼药房,把老头写给我的药方拿出来,让医生帮我抓了十服药。
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见人抓这么多中药,那抓药的医生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意思好像是你这人是准备拿药当饭吃呢?
提着一大袋子药回到车子,我并没有立即开车回家,而是拿出老头写的药方仔细看了起来。
相较于老魏上次给我的药方,老头给的这个药方明显要更复杂许多,光是药材就足足有三十来种,其中不乏一些极少用到的药材,就连我都认不出名字来。
至于药方后面写着的煎药方法,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反正煎中药的步骤都相差无几。
“大哥哥,我的衣服……”正当我仔细看着手中的药方时,姚灵儿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哦,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那老婆婆应该已经把你的衣服做好了,我马上开车去取。”我反应过来,收起药方同时说道。
看姚灵儿如此急切的模样,明显是真的很想穿新衣服。
跟了我一个多月时间,这小丫头几乎从来没主动对我提过什么要求,如今她想要新衣服,我自然也很伤心。
只是衣服可以取到,但是要真的穿在姚灵儿身上,似乎还有些困难。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埋葬着姚灵儿的那座万岁山在什么地方,加之不知道姚灵儿的生辰八字,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把衣服寄到她手上。
纸扎店的鬼婆婆说的很清楚,要给死者寄阴物,要么必须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要么就烧在她的坟前,偏偏这两样我都不知道。
不过这也没办法,姚灵儿毕竟都已经死去三百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