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汤包因为比较大,左微月带回来的早膳里,就只有这么一个。
这会儿见娄淮愿意把灌汤包还给她,就已经够让她讶异开心了。
一听他还愿意待会儿把有关他的生平都告诉她,很快笑眯起美眸,左侧面颊的位置甚至因此露出了平常时没法看见的一个酒窝:“好好好,那我吃快点!”
之前她向他问这个事情的时候,他一直处于回避的状态,估摸着是因为还没对她交出全盘的信任。
现在肯突然松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娄淮到底是她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书中世界后,第一个遇见的人。
雏鸟效应的加持下,再加上她又跟着他经历了不少,吃苦的时候一起,现在享福的时候也一起,当然会自然而然对他生出一些不一般的依赖和感情。
就她自己而言,她的确是不单单把他当做合作对象看待了,她觉得,她和他之间,目前是算得上朋友的。
既然是朋友,那肯定是要相互信赖的。
所以现在从他那里得到信任,她才会突然这么高兴。
小姑娘笑的很甜,眉眼弯弯,眸内似是有浮光涌动,看的娄淮不自觉被感染了些,也勾起了唇角。
左手撑着下巴去夹小笼包的时候愉悦着嗓音道:“不着急,你慢慢吃也是行的,横竖我的生平经历也不算有多丰富,讲述它,花不了多久。”
尽管他这么说了,左微月出于好奇快点知晓他的生平,也还是用了极快的速度用完早膳。
收拾好自己后,就坐直身子,像只等待主人宠幸的猫猫一般,眼巴巴瞅着娄淮,等他开口。
娄淮还剩一碗蔬菜粥没喝完,就看她已经迫不及待用眼神暗示起他了。
无奈过后,用木勺搅了搅还在冒着热气的粥,娓娓讲述起他的生平。
“我出生时便因生母的受宠被破例封为太子,但属于太子应有的待遇,我自打记事起,却从未享受过。”
左微月:“?为什么啊?我还以为你之前说的在东宫不受宠,只是一个时间段里受到的遭遇。”
记事的话,应该是三五岁吧?那么小就已经不受宠了的话,那确实是比较惨了。
左微月唏嘘间,娄淮用汤勺舀了一勺蔬菜粥放在嘴边,吹了吹上面的白烟,替她解答起疑惑:
“是我母亲,她不知为何,似乎格外厌恶我的存在,不论我做的是好是坏,她都会让下人以最苛待的方式对我,也这么对她自己。”
当时他年岁还小,不明白他生母看向他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直到他年岁更大些了,自己偷偷在别的皇子上私教课的时候去听了些,明白更多后,他方知晓,那种眼神代表着憎恶、恶心、甚至是一种想要杀掉他,却又不能的无力和愤怒。
“因为她是后宫之主,是西鼎的皇后,又得皇帝宠爱,我受的待遇,便自然而然被无视默许。”
“一直到半月前她自刎身死,这种局面才得到了变化。”
说到这里,娄淮周身已经不自觉被一股无形的低压笼罩住,连带着作为旁听者的左微月都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