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常,检查结果显示你的身体很好,没什么问题。”医生说。
“我祖上好像有遗传的突发性心脏病,会不会……”男子说。
医生打断了男子的话,说道:“突发性心脏病多是后天的原因导致,而且会有病发征兆,现在你的检查结果显示正常,别想太多。”
川北某医院,苏与洋拿着病历袋走出了医院大门,街上人来人往,自行车的铃声此起彼伏,吵闹声和吆喝声,使得苏与洋有些不耐烦了。
午后时分,当空的烈日毫不留情的灼烧着这片大地,持续的高温几乎让人难以忍受,放眼望去,即使是人多的小镇田园,也难以见到还能继续顶着烈日做农活的人。
“今年的夏天真是太热了,有好几十年没遇到过了这么热的季节了吧。”在路旁树荫下,拄着锄头钉耙的农家人一边躲着阳光,一边就今年夏季在讨论着。
然而在这样的气温下,还能活蹦乱跳的也就只有年幼的孩子们了吧,人们也常说小孩都是不怕热的。
1981年8月,正当炎炎夏日,这一年的夏季气温异常的高,据说这样的高温之夏,上一次是在二十多年以前,经历过的人们如今也记忆犹新。
川北的子城,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镇,北边有名叫凤鸣山的小山,南边是一条紫沙河,不过据说河名的由来并非河里的沙是紫色的,只是与子城的“子”同音,后来写作了紫沙河而已。子城这里民风淳朴,少有祸乱,常年都是和和平平的样子。
靠近紫沙河有一户苏姓住户,几代之前就已经居住在这里了,平时行事低调,与村民们也是和睦相处没有过什么争执,村民们对苏家的评价也相对较高,苏家老爷子去世时,几乎全村人都赶来送别。
苏家住房坐西向东,这是一座仿古式的房屋,占地面积也较寻常人家大了不少。事实上,苏家几代一直做着药草的生意,家境还算不错。
在背离苏家住宅,种着各种药草、纵横交错的农田的一方,有一片土地,一座坟墓顶着烈日伏于其间,墓碑上一列大字“苏公令虎之墓”,也时常有人来这里清理杂草。此时的墓碑前,水果美酒、香烛纸钱一样不少,燃烧升起的白烟随风飘动。
这一天,苏家一行人如往年一样的上坟拜祭了苏老太爷,一切也和往年一样,家人平安事事顺心,然而午后,故人临门。
苏与洋,也是苏令虎老爷子的儿子,年龄不过四十岁,有三个孩子,成熟稳重的一个人,苏老爷子过世后挑起了家中大梁,药草生意也并没有落下分毫。
苏与洋坐在房前,默声无语,看着屋外嬉戏的长子苏长河和次女苏长英,愁眉不展。
终于,妻子周芸从内屋走了出来,只是也是和苏与洋一般的模样,眉头紧锁着。
“小风他又发高烧了。”周芸搓着手,抹去手心的汗,担心的说着。
“先别急,退烧药也吃了,兴许一会儿就好了,你去看看炉上熬的药。”苏与洋神情镇定的安抚着妻子。
屋外的阳光依旧火辣,只有两个孩子丝毫不觉得难受的你追我赶,脸上流下汗滴,随手一抹,又继续打闹着。
正坐堂内的苏与洋此时默然无声,望着门前出了神。
“爸爸,爸爸。”
屋外的苏长河和苏长英兄妹已是第三次呼喊父亲,苏与洋这才惊醒,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只见一个身着军绿色短衬衫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院墙外和两兄妹说着什么,一看到苏与洋出来,便笑了一声,挥手打了个招呼。
一面打量着苏家古声古色的房屋,短衬男人一面讶异的说道:“这仿古式的屋子似乎不错啊,还是你苏家老一辈有欣赏水平!”
两人似是老相识,并未过多的客套,很是随意的聊了起来,丝毫不觉时间飞逝。
夜晚降临,伴随着阵阵微风,夏蝉的鸣叫一声高过一声,经久不息。
饭桌上,也只有苏与洋和来客喝着小酒聊着往事。在周芸的细心照料下,小儿子苏小风终于退了烧,和哥哥姐姐玩闹了一会儿,被周芸呵斥着睡了去。
少有碰杯的两人独斟独饮,说话也是直来直往,一点也不转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