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倍!”
杜承斌吃惊的看向江白水,看了看四周,见周围没别人才小声道:
“白水,你不会做违法的事儿吧?”
江白水笑道:
“想什么呢?干的是正经生意。”
“我没上过学,可也听农林局领导开会讲过那啥资本论。
虽然不知道资本是谁,但他说五成利就会有危险了!”
江白水摇了摇头,纠正道:
“那是五成利就会铤而走险。”
杜承斌挠了挠头,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说不出来,只能郁闷的嘟囔声。
“反正都差不多,三倍五倍利太危险了,咱们还是别干了。”
看他这样子,江白水无奈摇头。
怪不得前世这小子一直稳稳当当,没出过什么大事也没发过大财,日子虽然不温不火但也实实在在。
不过这种生活也是最让人羡慕的。
前世他就是经商十几年过厌了四处奔波,劳心操力的生活,才选择重新读大学,一直念到博士任教。
但既然重活一世就要更精彩些,至少要让他的亲人朋友过的更好。
“斌子,我实话跟你说外面短街上那些商贩,那个不是得利五成以上?甚至那走街串巷的小贩,赚的更多。”
“他们从巴蜀进货拿到我们这儿来卖,赚的就是信息差。
这还是些衣裳,鞋子之类的,像三转一响这类的国营店里是平价但要凭票卖,外面就卖的更凶了。”
“那,那这不就成了投机倒把吗?”
虽然已经改革开放第六年,但投机倒把的阴影对这一代人影响还是很大。
以至于银行几乎零利息贷款都没人敢,这要放几十年后那些老赖还不彻底疯狂?
见他依旧唯唯诺诺的样子,江白水气不打一处来,也懒得再废口舌直接吼道:
“你杜承斌真是个孬种,你想想我会害你吗?干不干吧,一句话。”
被他这么一激,杜承斌瞪着眼睛盯得江白水直起鸡皮疙瘩,却见他一字一句道:
“我不是孬种!白水我信你,我干!”
“好,那等两天素素好了,咱们先回瓦窑沟一趟,然后就下巴蜀。”
两天时间转眼过去,江白素的伤口已经没什么大碍,回去静养半个月就能来拆线了。
这两天江白水去县一中报了个名,又跟高中一个好友见了一面,说了一下跟他做买卖的事。
坐在车斗里看着不断后退的田野,江白水心情无比舒畅,早晨八点的太阳略微燥热,但配上车顶的长风就刚刚合适。
杜建军开的是一辆红卫牌130卡车,载重只有三顿半,前面突着个长脸。
在江白水看来这辆车就那样,在这个年代也的卡车里也只能算最下游。
但杜承斌站在车斗里眼睛直勾勾看着前面开车的杜建军,眼中闪出的炽热光芒。
江白水见状也站起身,一只手搭载他肩上,对他说道:
“斌子,跟了这么长时间车,拿了证没?”
杜承斌说到开车一个劲儿的点头,颇有些自豪道:
“当然!我昨年就拿到了,修车什么的早就会了。”
说完他便没了刚才的骄傲劲儿,拉拢着脑袋,低头看向车厢底。
再怎么跟车,他也没编制,只能当个临时工偶尔才能开回车。
“别灰心,咱们赚了钱总有一天会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这个念头一出杜承斌感觉心中有团火蹭的涌出,但又很快消失。
买辆卡车至少要三万块,汽修厂剩下的二手车也要一万多,实在不敢想,就算他没日没夜的跟车,也要上万天。
见他眼中只是一闪而过的兴奋,江白水也不在意,在他心中埋下一颗火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