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许贡和虞翻点齐兵马,乘上楼船,正欲浮海,但见海面起雾,绵延数百公里。“奇怪,现在已是深秋,为何海面会起雾?”虞翻喃喃自语道。“起雾了不是更好吗?我军楼船可沿岸而行,敌人很难发现。”许贡分析道。“话虽如此,只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怕其中有诈?”虞翻犹豫地说道。“有诈?难不成黄巾军还有生成烟雾的本领?张角在世时,只会装神弄鬼,他要真有仙术,搞个长生不老,就不会病死了。大将军何进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年底要是见不到张梁的首级,叫我自己提着脑袋去洛阳见他。”许贡激动地说道。虞翻无奈地摇摇头回复道:“许兄,别急。可能是我多虑了,既然如此,开船出击。”二十艘楼船一字排开,从会稽郡东南沿海的港口自南向北往太平镇东南部进发。
楼船行至太平镇境内,距岸五公里处,正欲靠岸,突然楼船一阵颠簸,近岸十公里海水突然沸腾起来,龙吟之声此起彼伏,黑云瞬间布满了整个天空。一下子天黑了起来,闪电不断在黑云间张牙舞爪,发出一道道刺眼的强光。楼船东摇西晃,不少士兵被风浪卷入海中。许贡惊愕地说道:“这可咋办?我等难道要葬身在这苍茫大海之上。”说罢,一个踉跄,差点跌入海中,虞翻一把拉住许贡说道:“许兄莫慌,此去毒龙岛只六公里之遥,我命舵手转向毒龙岛”,“舵手听令,转舷九十度,往北面岛屿前进,速速撤离海水异常区域”。接着令旗手挥动旌旗,指挥其余船只转向,按首舰方向依次前进。随行的谯周着急忙慌地问道“啊呀,虞太守,不是说毒龙岛毒雾缭绕,但凡吸入者,不出三日必七窍流血而亡吗?”虞翻答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哪里海面正常,我们就往哪里走,总比葬身苍茫大海要强。”话音未落,只见深海里伸出无数只数十几丈高的触须,匍匐着向船队靠拢,众人惊恐,许贡和谯周久在朝廷当官,哪里见过如此情景。许贡虽然恐惧,倒还是能装作镇定,毕竟是吴郡太守,见过世面的人。谯周吓得一屁股瘫坐在甲板上,不知如何是好。虞翻乃会稽郡余姚人士,自幼在海边长大,深知其中利害,拉起许贡和谯周往船舱跑去,并命令舵手全速前进,不得有误。
虞翻的首舰带着前两艘楼船迅速驶离了异常区域,其余17艘楼船由于反应慢,没来得及逃离,被一只只巨型怪物,用长触须死死缠绕,怪物的短肢则牢牢得靠住船体,并用它那大得吓人的喙,不断地啄船体,巨大的楼船在他们面前脆弱不堪,没两三下就被啄穿,楼船一艘艘得被拖着往海底沉去,可怜那三万多兵马,随楼船一起葬身海底。
虞翻,许贡,谯周等人惊魂甫定,船便已行至毒龙岛上。许贡问虞翻:“方才是何怪物?如此恐怖“。虞翻答道:“此乃深海妖兽,自周朝以来数百年间,在沿海一带兴风作浪,渔民捕鱼被此妖兽吞噬者难以计数。“许贡插话道:“那就不能干点别的,非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海里捕鱼?“虞翻解释说:“海货能卖好价钱,比种地强多了。种地一年才几千钱,很多庄稼汉都娶不起媳妇,而出海捕鱼,运气好的时候,一船海鱼就可以卖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不少幸运儿靠此发了家,所以很多人甘愿冒着葬身海底巨大风险,也要出海捕鱼。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太平镇一带,很多坟墓都是衣冠冢。“
说罢清点人数,来时20艘楼船,将近4万人马,折损3万有余,只剩3艘楼船6千人整。虞翻说道:“平时这毒龙岛四周终年云雾缭绕,毒气烟瘴此起彼伏,今日海水沸腾于岸边,云雨烟雾笼罩太平镇,仿佛一切颠倒过来了。许兄,你看我们登岛探查一番如何?”许贡答道:“我与谯周都是内陆人士,对沿海之事知之甚少,还是虞兄来统筹指挥为妙。”虞翻说道:“既如此,全军听令,谯周率领一千士兵检查并修补楼船,不得擅自离开。张丕,吴预各率一千五百名士兵沿岸巡视,张丕从左往右,吴预则从右往左探查是否有异常。我与许太守率其余3千士兵向毒龙岛中心的神龙殿进发。若有险情,则击鼓以求救。”众将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