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虔诚的亵渎者

宝音从父汗那里过来，冲了浓茶，这次张成没有拒绝，让她拿点心来吃，这姑娘想必是担心她爹，眼睛红肿，精神头不是很好。

“你父亲好像情况不妙的样子，他们在等林丹汗？你说我的小丫头会不会在顺义王府？”张成心烦意乱，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进了。

“阿布说大汗不会来了，他不愿意走，他要见大汗，没人敢把父汗怎样，他是铁槊科诺特十苏木之一，我额吉是大汗的妹妹，除了大汗······

公子，我真的不知道孩子在哪里，他们不会告诉我的，我去王府拜见大福晋已经到处问过了，我今天再去寺庙看看，我会帮你找到她的。”宝音低下头去，似乎愧对张成。

“有用么？你去把他请来，就说我来了，这样总不会让你为难了吧。”张成直视宝音，女子知道后果是什么，凄然点头，“不要在这里，我不想连累阿布，我找阿茹娜，让我先问问他，实在不行······”

“随便你，把他弄出来就好。”张成一脸漠然。

很快有了消息，张成暗骂自己愚蠢，早该如此了，他又回到阿茹娜部族营地，那女子不做戏时，倒是很正常，阿茹娜让旁边毡帐的奴仆回营地，张成和两个手下住了进去，敬候那个巴登喇嘛。

夜幕降下，三匹健马缓步朝营地边上的三座毡帐过来，是个黄帽喇嘛，带着两个随侍，张成在顺义王府见过这个喇嘛，只是奇怪巴登喇嘛没来，宝音也没来，这个黄帽喇嘛来做什么？

步悠然这黑小子很有眼色，赶忙出帐，哈腰陪笑去迎接佛爷，黄帽喇嘛被阿茹娜迎进毡帐，步悠然带着两个随侍大汉进到张成帐里，热情招呼，很快聊成一片，两个随侍汉子对张成这三个明国装扮的奴仆没有任何奇怪，看来大伙都知道阿茹娜这个有名的怪女子，张成闭目无视。

过了一会，毡帐幕帘掀开，那个黄帽喇嘛也进来了，步悠然和傻子洪七，还有那两个随侍恭敬请那喇嘛上坐，奉上奶茶，喇嘛看到帐角打坐的张成，倒是颇为欣赏的点头，看来这是一个笃信佛法的善男子啊。

又过了盏茶功夫，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阿茹娜见过护法师兄！”巴登喇嘛来了！张成眼睛眯开，只见那黄帽喇嘛摆手朝步悠然示意，步悠然连连点头，出去帮客人拴马，进来看了张成一眼，老实的坐下，众人都是不发一声，神情各异。

阿茹娜帐里不时传来嬉笑打骂，高兴的语气里带着埋怨，嗲声嗲气撩的人心痒痒，步悠然洪七还有那两个随侍都是眼里冒火，直咽口水，黄帽喇嘛嘴角微扬，起身吹了烛火，无声的钻出毡帐。

“贱人竟敢下毒害我！”阿茹娜帐中突然传来一声悲愤怒喝，跟着就是重物撞击鸟语喝问之声，那两个随侍出去探视，见张成三人出来，正要挺刀威逼，被张成踢中腹部太阳神经丛，虾米似的蜷缩在地。

熄灭的灯火点亮，那个点灯的黄帽喇嘛回头，吃惊的看着帐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那个少年，“你是何人？”喇嘛问了一句鸟语，跟着又说明国话，生涩拗口的很。

地上一个光着上身的死人，秃头歪在一边，口鼻带血，正是王府宴会上首席的巴登喇嘛，阿茹娜衣衫凌乱的躺在帐角，张成过去扶她，阿茹娜把嘴里腥咸往下咽，胸口气血紊乱，张口呛了出来。

张成扭头躲避，溅了一身血迹，伸手放在她背心，替她推血过宫，她胸口挨了一记重击，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又抱她放在卧榻上。

黄帽喇嘛的两个随侍，洪七他们先后探头进来，又慌忙缩了回去，黄帽喇嘛阴戾的站在一边，问了一句鸟语，阿茹娜强撑着回话，喇嘛眼中的警惕渐消，带着一丝嘲讽轻蔑，又和阿茹娜说了几句，转身出帐，马蹄声渐行渐远。

阿茹娜瘫在榻上，闭目喘息，“孩子应该被大护法带走了，喀尔喀巴林部的人一直没来归化城，大护法去了那里，你只有找他······”阿茹娜表情痛苦，“他是上师座下第一人，你不是他的对手······”